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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谋算

　　千手柱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似正认真倾听诸位族长的发言，其实已经大脑放空，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虽然大家一个个都特别重视这起中伤火影、诽谤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流言事件，但是身为幕后策划者，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的人，千手柱间实在是严肃不起来。

　　直到来自身后的视线陡然锐利，若有实质的“射”到自己身上，千手柱间才挺直稍有松懈的身体，那些被自动过滤的话语也重新传入耳朵。

　　“……目前流言主要涉及火影及宇智波斑的过往，但在宇智波间的问题上，出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传闻。”

　　——咦咦咦？？？

　　千手柱间不由竖起耳朵，好好的怎么会用这样一个形容词呢？从始至终“宇智波间”都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才对。

　　于是接下来火影大人就目瞪口呆的听到了在他木分//身们功成身退后的流言发展，什么强迫啊、私情啊、替身啊之类的乌糟糟东西一股脑的被丢到的“宇智波间”的身上，堪称恶意满满——谁叫他看起来最好欺负呢？至少比起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来说。

　　有人可能会问，宇智波斑不是已经死了吗？生前再有威慑力，死了就不用怕了。

　　但是……千手柱间还活的好好的，而好巧不巧的是，宇智波斑正好是他的死穴之一。作为经历了之前安葬宇智波斑尸体、私藏宇智波斑武器等等事件洗礼的木叶村中人，短时期内还没有谁敢当着千手柱间的面给宇智波斑泼莫须有的脏水。

　　所以流言传着传着，最遭殃的反而是“宇智波间”这个“受害者”。

　　受到宇智波斑影响，木叶里不少人暗戳戳的想要拉低宇智波一族的地位，借机给宇智波抹黑什么的倒也顺理成章；至于间谍啊之类的人，自然更乐于顺水推舟，让木叶乱上一阵。

　　——可宇智波间就是宇智波斑啊！

　　千手柱间在心中无声呐喊，他能感觉的到，身后本来只是利剑一般的目光，现在已经温度升高到几乎可以在他身体上灼烧出一个窟窿了。

　　交换情报的众人有意无意的看向千手柱间，但火影的表情摆的十分不错，除了温和还是温和，没什么变化；至于仍旧承担着贴身保护职责的宇智波间……当他脸上的面具是好看的吗？根本看不到表情！

　　白眼可以透视的日向族长：“……”

　　——面具下的脸真的很像宇智波斑呀……如果把头发放下来的话，估计更像了，难道火影还用医疗忍术修改了宇智波间的脸？！至于身体里和胸口处，还有手腕、脚腕、腰间的查克拉……

　　日向族长的目光落在千手柱间身上，被对方早有所待抓了个正着，那黑漆漆没什么波澜的眼神令日向族长吓了一跳，瞬间就低下头，扭曲着表情开始默默观察自己的脚。

　　没有日向的能力，但少数感知忍者们还是为那属于“宇智波间”的一波又一波、狂躁无比的查克拉气息而坐立难安，就仿佛有一只猛兽在旁边虎视眈眈，任何感知到这一点的人都无法无动于衷。

　　千手扉间眉头紧皱，很想给“宇智波间”一个警告，但是这种时刻却不好做出表态，尤其是自己大哥作为压迫“间”的邪恶势力，自己要是再干出什么，怕是会被其他忍者过度解读。

　　正在此时，宇智波一族的代表宇智波平川站了出来。

　　刚偷偷威胁完日向，千手柱间颇为期待的看着这位代理族长，希望他能说些不错的话语，以便暂时让暴怒的好友收敛怒气，一会儿在收拾自己的时候可以下手轻上一点。

　　“想必诸位很清楚，散发流言的人对火影大人与我族前族长的事知之甚详。”宇智波平川慢悠悠的开口道，态度很是公正。

　　众忍者点头，这点不用说，有清楚内情的还知道千手柱间曾经亲口承认过。

　　“与其说那是流言，不如说是将事实夸大后的产物，而且在最初的时候，那些‘传言’更多的是陈述一段故事。只是后来涉及到‘间’，传言才开始扭曲。”

　　众人继续点头，宇智波平川便建议由“宇智波间”将昨晚到今天回村之前的事做个简要报告，察觉到斑或许对宇智波家族说了什么，千手柱间心中好奇，自然不会阻拦这个建议。

　　会议室所有人的注意力终于正大光明的集中到“宇智波间”的身上。

　　宇智波斑心中不耐，他没有走上前，而是继续隐匿在火影身后的阴影中，一边阴测测的冲着千手柱间释放杀气，一边用符合他身份的口吻将“经历”说了一遍——关于火影身体状况、自己身上的忍术之类的事当然略过不提。

　　千手柱间听完，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宇智波斑一眼，虽然冲着他来的杀气仍旧源源不断，但斑并没有就他的身体状况暴露出确切的“证据”，也没有说出那个杀手和大名的关系，这在柱间看来就是对木叶的保护。

　　接收到千手柱间的温柔眼神，宇智波斑不由自主的抬了抬下颌，转移了一直盯着对方的目光，于是那些潮水般涌来的杀气猛的一顿，便泄气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暴躁的查克拉波动也平复下来，于是所有感知型忍者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千手扉间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他用余光盯着自己大哥和“宇智波间”，越发觉得这两个人相处的不清不楚、古里古怪。

　　此时，宇智波平川继续说道：“除了那名已经死掉的敌人，间与火影周围并无他人，为何S级任务的事会传的沸沸扬扬？”

　　“而且，宇智波斑当年约战千手族长，在场的人只有千手吧？再往远看，当初宇智波斑和火影幼年时的交往知情者更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宇智波平川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下来，最后却并未得出结论，而是看着奈良族长意味深长的道：“有这么多疑点，想必以奈良族长的智商，定然能分析出是谁在幕后放出流言了？”

　　奈良族长干笑着擦了擦额头冷汗，宇智波平川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是……他们却不敢堂而皇之的指认啊！

　　对不起，这个话题他不想接。

　　当初只是想过过夸斑的口瘾，谁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就会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千手柱间心里苦哈哈，佯装没有听懂，这种时候坚决不能承认：“这么说的话，是有一个人一直在偷偷观察着我和斑吗？太可怕了！”

　　“……”觉得智商被鄙视了的各家族忍者并不想开口。

　　千手扉间终于按耐不住，他猛的一拍桌子打断了此刻颇显诡异的氛围，冷冰冰的说道：“除去有人放出流言外，还有人在推动流言发展，现在当务之急是止住流言蔓延的态势。这次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回去后请务必协助暗部抓住所有造谣生事的人，散会！”

　　“等等，我还有事要宣布！”

　　千手柱间急忙站起身，在诸人奇异目光的注视下正色说道：“鉴于暗部任务皆为机密，我特意新制定了两项规则：一是暗部成员任务中必须戴上面具，不可暴露身份；二是暗部成员相互间不能以真名相称，必须称呼代号。现在的暗部成员都是选自各族精英，大家以后可千万不要称呼错了。”

　　“……”

　　好半晌无人吭声，千手柱间笑眯眯的道：“那么大家是没有反对意见了？散会吧。”

　　如蒙大赦，奈良等族忙不迭的离开了；日向一族的族长神情凝重，迟疑了一会儿，才语焉不详的承诺道：“火影的事，我们一族不会插手，请放心。”

　　“……知道了。”千手扉间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日向族长在说什么。

　　“谢谢。”千手柱间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日向乱传，他再把斑看紧一点，想必忍术的事就这么遮掩过去了。至于脸……头发扎起来的斑温柔多啦，不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来。

　　——不用被当做变态的感觉真好！

　　这次会议过后，千手柱间还是没有逃过被宇智波斑修理一顿的下场，但是考虑到对方并非有意，再加上火气已经降低不少，这一次斑动手的力度并不大，内情仅限于两人自己知道。

　　千手扉间追问过流言来源的事，被千手柱间用同样的借口糊弄过去，火影甚至还若有其事的发明了一个专用小型结界，表示日后泄密的事肯定不会再出现。

　　千手扉间只得败退，专心处理公务。经过诸位家族齐心合力的镇压与暗部越来越成熟的手段，越传越离谱的流言似乎真的消失了一般不再从人们口中听闻，但是另外一则消息却仿佛落入水池中的小石子，带来隐秘的骚动。

　　大半个月过去了，千手柱间出现在火影楼办公的次数越来越少，到了现在，已经有七天没有露面。

　　——火影的身体不行了！之前的举动就是精神异常的征兆！

　　有过借千手扉间离开的前科，宇智波斑这段时间被千手柱间看的死死地，一直同进同出，连住所都在初代火影贴身保护自己安全的借口下搬到了千手兄弟的大宅，就住在对方的隔壁。

　　千手扉间尝试着阻拦，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宇智波间”对他爱答不理，只听千手柱间的话，而自家大哥的脾气……他要是拗的过就不会有木叶村了！

　　尤其是千手家缺了女主人，连避嫌的理由都无法使用。

　　千手扉间于是留在办公楼和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长，到后来，偌大的千手大宅，便只剩下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和安静如鸡的两名家忍。

　　这一日入夜，月华如水，千手柱间躺在木质走廊的长椅上，与另一旁正借着烛火看卷轴的宇智波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当然，那个用来搪塞千手扉间等人的结界也煞有其事的布置着。

　　“斑，这些卷轴我小时候看过，没什么有用的记载，都是六道时期一些零碎的小事。”千手柱间懒洋洋的说道。

　　“那是你不懂得从阴之力和阳之力的角度看问题。”宇智波斑随口答话。

　　六道仙人身负阴阳之力，而他的两个孩子分别继承了阴之力和阳之力，这些卷轴虽然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但却能窥到一些阴阳之力的运用原理。而且……说不定会有月之眼的信息。

　　这段时间，虽然宇智波斑没有提到太多关于自己的“真正的梦想”，但千手柱间已经从好友那里知晓，追寻他梦想的基础之一是开启“轮回眼”。

　　作为阴之力和阳之力结合所生成的仙人之眼，拥有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也是开启计划的必备条件。

　　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语焉不详的计划有些忧虑，但他坚信宇智波斑不会永远隐瞒自己，因此在斑开始研究阴阳之力和六道时期资料的时候，他向对方偷偷开放了千手家的藏书。

　　“唉……”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小伙伴天天研究卷轴，被忽视的他真的很无聊啊，尤其是现在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宇智波斑合上手中的资料，抬眼看向千手柱间，他其实也有些手痒：“忍了这么久，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嗯，就在明天。”千手柱间兴奋起来：“又要和斑一起并肩战斗了，真是高兴。”

　　“哼，连武器都没有……我只是掠阵，主要还得靠你自己。”宇智波斑顿了顿，对千手柱间就是不还自己的团扇和镰刀的举动无可奈何，他问道：“你之前告诉我枯萎的事，还在继续吗？”

　　“……斑在关心我，我太高兴了！”千手柱间立即爬起来扑过去，抓住宇智波斑的手腕，情真意切的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术的缘故，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宇智波斑低头看着手上的环，一时没有挣开，而是若有所思的道：“是阴之力对阳之力的滋养吗……”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高兴，但千手柱间短期内不会死已经是事实。宇智波斑发觉，自己想要说服千手柱间丢下木叶跟自己离开的可能又降低许多。

　　“咳咳！”

　　偶然回来一次、准备给自家大哥提供最新情报的千手扉间不由重重咳嗽两声，他觉得，要想拯救自欺欺人非要把宇智波间当成宇智波斑的大哥，必须得下狠手了。

　　——天天霸占着宇智波间，不知道宇智波家族现在都快炸了吗！

　　PS：修完发现超了好多字数……今天的黑绝也在心塞塞中，再也不能好好的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