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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醉酒

　　次日一早，失踪多日的千手柱间终于离开住宅，漫无目的的在木叶村的街道上游荡。虽然是一大早，但是仍有不少人注意到，火影的脸色不太对。

　　平常的时候，哪怕是普通人对千手柱间打招呼，他也会有温和、礼貌的点头回礼，但是今日，火影的注意力明显不集中，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那唇角牵起的微笑也僵硬无比。

　　这则讯息悄无声息的在有心人耳中流传，他们不由露出了会意的微笑——经过这么些天的磋商和谈判，千手柱间还是没有挽留住他的婚姻，漩涡水户已经在昨日正式在木叶民政部门进行了离婚登记，单方面宣布她与初代火影的婚事就此破裂，再无回还的余地。

　　被离婚的千手柱间心情当然不会好。

　　那此时在众人眼中忧郁、难过、伤感、颓废的千手柱间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只是觉得，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实在有些为难。

　　不过后来他想了想幼时被发现后不得不和宇智波斑诀别的情景，又想了想自己在战后那一个月的灰心丧气，突然间就如有神助的将千手扉间要求表现出的感情全部展现出来了！

　　弟弟君明显对自己大哥前后变化巨大的原因有些奇怪，但被拥有野兽般直觉的千手柱间打着哈哈、说什么“水户到底是亲人肯定会难过”的理由应付了过去。

　　——如果让扉间知道自己居然拿斑当做酝酿感情的对象，肯定会认为自己大哥越发的神志不清、糊里糊涂了！

　　千手柱间露出一个苦笑：他和“宇智波间”的关系，就和当初的斑没什么差别啊，为什么扉间却对披着“宇智波间”壳子的宇智波斑抱有如此巨大的敌意和同情，甚至于听信流言，整天疑神疑鬼的怀疑着什么。

　　他可不相信，弟弟会在各种情报的支持下，猜不到流言的最初源头是来于自己。

　　千手柱间心中烦恼不已，面上仍是一派茫然的在街头溜达，心神的注意力实际上已经放到宇智波斑身上。

　　作为暗部，宇智波斑肯定不能随时随地都正大光明的出现，现在他正百无聊赖的练习自己的忍术，一边施展瞬身术跟上千手柱间，一边把自己藏在各种遮挡物后面，“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保护者的身份。

　　这种久违的悠闲令宇智波斑颇不适应。

　　在开启写轮眼后，充斥他生命的永远是战斗，哪怕是木叶成立，也有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在等着他。

　　现在没有了宇智波族长的身份，也在其他人眼中隐匿了宇智波斑的身份，仅仅作为千手柱间的暗部部长，似乎只要看着那个男人就足够了。

　　宇智波斑默默注视着千手柱间，这种感觉其实并不赖，和以前战斗时只能看到对方差不多，但介于他还有着一心想实现的月之眼计划、千手柱间也有一心想保护着的木叶，他们这种默契的配合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呢？

　　自从昨日得知千手柱间日渐衰弱的病情在好转后，宇智波斑在私下时偶尔就会陷入莫名奇妙的失落中。

　　说起来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本来就没有千手柱间的身影，只不过在后来的频频意外中，才突发奇想的萌生了想拉对方进入自己阵营的想法而已，真的失败其实也没什么。

　　但宇智波斑却在这个想法产生后，迫不及待的修改了自己的计划，还兴致勃勃的做出一定要成功的决定——月之眼没有千手柱间是好的，而有了千手柱间的参与会更好。

　　宇智波斑就有这种固执的想法，并且他也全力去进行实施，但还没当他取得什么进展，千手柱间就好像如有神助似的又拔高了挑战的难度，令宇智波斑望而兴叹。

　　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放弃的，尤其是——当轮回眼开启后，他们的力量对比会打个颠倒，到时候想要千手柱间如何，只要打赢他就有希望！

　　宇智波斑勾起微笑，眼神中有热切的火在燃烧，也唯有千手柱间，才会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初代火影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被一股清冽异常的酒香所吸引，那味道不好形容，但仅仅是闻到，就让他肚子里的馋虫在蠢蠢欲动。

　　木叶村的居酒屋会有这么好的酒？

　　千手柱间心中诧异，但他表现的像是借酒浇愁一般进了这家小店，不出意料的，店内坐着的都是忍者，没有一个平民。

　　……看来这里就是被选定的埋伏地点啊，居然这么胆大，敢在村子的中心地带闹事，应该是带着示威的意思吧。

　　千手柱间倒是并不担心这次袭击会有平民意外丧生，在他进入这里后，千手扉间很快就会明白过来，并不着痕迹的疏散居民。

　　酒很快就端了上来，千手柱间浅尝了一口，除了味道格外的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毒药对他难起作用，术的话又无法完全隐藏查克拉，敌人的算计应该不在这里？

　　放下心后，他按照原定的剧本开始喝酒，准备给袭击者们卖一个大大的破绽，以防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一个人自斟自饮也太无趣了，斑的存在肯定也在敌人的估计中，千手柱间凭着直觉感应着宇智波斑的位置，开始即兴发挥：“斑，出来陪我一起喝酒！”

　　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一直全身绷紧、小心戒备的忍者们被宇智波斑的名字吓到的不少，一时之间，酒屋之中“咳嗽声”、杯子碎掉的声音络绎不绝。

　　——哪怕早就知道初代火影因为杀了宇智波斑而精神异常，但是冷不丁听到，仍是令人难以接受，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荒谬感。

　　宇智波斑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径自冲着千手柱间走过来，他的表情被遮掩在面具下，但瞥来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故意耍他们玩吧？

　　千手柱间用手撑着脸，挡住了自己狡黠的微笑，却继续发挥表演功力，一边喝酒一边用沉郁的语气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难过，我和水户幼时就定亲了，这么多年来我们balabala……”

　　初代火影拉着宇智波斑坐在自己跟前，像是倾诉一般说着他和漩涡水户过去的事，这本该是“深情好男人”的设定，但周围似有若无看过来的眼神却含着一丝说不出的鄙视意味。

　　宇智波斑：“……”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很明智的闭上嘴巴，就当听故事了吧，而且千手柱间这么絮絮叨叨的，倒是把他以前的一些疑惑给解开了。

　　因为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世代联姻，在千手柱间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和漩涡水户定下亲事。但这门亲事并不一帆风顺，等千手柱间觉醒了罕有的木遁，千手家的长老们就不愿意自家未来的族长去娶一个外族的女子。

　　加上连年的战斗，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的婚事一拖再拖，直到他26岁的时候，才正式迎娶了水户——以战国时期忍者平均不足30的年龄来看，这个亲事成的也太晚了！

　　因为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是表兄妹，婚后的两人其实有一段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日子，虽然没有爱情，但亲情已经足够维系这段政治婚姻。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漩涡水户省亲归来、千手柱间正好在外进行战争任务的时候，水户的车队被敌人袭击了！

　　宇智波斑静静听着，他敏锐发现，千手柱间此刻是真的有些难过，男人醉意熏熏的靠在他身上，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令他有些难耐。

　　他不动声色的揽住对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不会真喝醉了吧？

　　千手柱间向来有神的双眼失去焦距，蒙上一层茫茫的水汽，他还在小声的说着：“……觊觎木遁的人太多，所以我一直没有声张，想要保护好那个孩子，但是……消息还是泄露了，早产、不知所踪，大概早就死在那个角落里了吧，被当作绝无仅有的试验品。”

　　“其实没有消息也正说明，那个不清楚是男是女的孩子根本没有继承我的能力，只因为他流着我的血，就成了战争不择手段的牺牲品。”

　　“……！”宇智波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千手柱间的过去还藏着这样的故事，哪怕是宇智波的情报，都没有探听到对方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和水户的冷战也是那时候开始的。”千手柱间叹了口气，旋即丢下那些沉痛的往事，他一脸天真的抱着宇智波斑，问道：“斑呢？以你的身份，那些长老们不可能放过你的吧？不过为什么我从没听过你成亲的消息……”

　　“……因为没有人满足条件。”宇智波斑低声回答，他讥讽的道：“那些弱小的女忍，只不过是传出可能会有的绯闻，便一个个都死在了战场上。宇智波的婚姻向来讲究力量的对等，没有开启万花筒，也只是待定而已。”

　　后来女忍死的太多，标准就降到了三勾玉。但想站在宇智波斑身边，力量是绝对不容或缺的，这是战争年代的潜规则。后来随着宇智波泉奈身死，宇智波斑和族里的关系日益紧张，便没有人再过问这件事了，仿佛被忘记一般，而斑也乐得清闲。

　　闲话了这一会儿，宇智波斑越发觉得千手柱间的状态不对劲了，他们过去也不是没有喝过酒，但拥有仙人体的男人在酒量方面也极为出众，这才喝了几杯，就醉到这个地步？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他不觉得千手柱间会在这种时候装醉。

　　所以是这酒的缘故？但自己也喝了两杯，并没有出现异常反应，酒水只是比平常醇香而已。

　　恰在这时，隔壁桌的忍者斜睨着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突然鄙夷的说道：“真是令人作呕，堂堂宇智波一族的精英，竟然会任由火影为所欲为，难道宇智波的傲骨都被千手打断了吗。”

　　“呵呵，那不一定，说不准是乐在其中呢？毕竟看火影的能力，在那方面应该不弱吧？哈哈哈——”

　　被污言秽语糊了一脸，宇智波斑瞬间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偏偏千手柱间还拉拉扯扯的让他没办法立刻动手。他顾不上理会那两个将死之人，而是阴沉沉的对千手柱间道：“你要是再不清醒，我就先杀了你。”

　　千手柱间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堪比婴儿纯真的微笑，他傻乎乎的问道：“斑，我好像听到他们说，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哈哈，这太好笑了，我们明明是挚友啊！这种话听太多，会给当事人带来困扰的。”

　　这种时候还扯这些做什么？！

　　宇智波斑脑内的弦一下子绷断，他不假思索的反问道：“你觉得困扰？那你想过和我上床吗？”没有的话那又有什么好困扰的？喝醉后智商降低的千手柱间简直令他无语。

　　“哎——？”千手柱间有些懵，很快，变成浆糊的大脑又开始思索，和斑……上床？

　　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从脑海中飞速掠过，眨眼间就炸成烟花。但千手柱间仿佛是三伏天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般刺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瞬间清醒，他眨眨眼看着宇智波斑，然后强行扭过脑袋，踉跄着站起来，用冷静到诡异的声音道：“斑，战斗开始了！”

　　终于再次被注意到的忍者们一个个恼羞成怒，这种时候，那两个人居然还在“打情骂俏”？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小屋外已经升起了结界，可以暂时阻拦救援的到来。而酒屋内的忍者已经比刚刚要多得多，黑压压的人头数起来，起码有数十人，而不远处还有许多敌人正兴奋的打量着这里，随时准备接应。

　　“呵，总算可以活动活动手脚了。”宇智波斑对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毫无反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嗜血的眼神利刃一般扫过周围，心神已经全放在即将开始的杀戮上。

　　千手柱间用余光看着一如既往的好友，不由心情奇妙的呼出一口气，将偏转的思维强行收拢——这里的酒确实有问题，而且还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喝醉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PS：并没有什么酒后乱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