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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七 考量

　　宇智波斑在千手兄弟家住下了，房间距离千手柱间很近，也就是一堵墙的间隔。

　　千手家没有宇智波家那么精致讲究，一切都以实用为主。譬如说，宇智波的家忍基本上是代代相传，偶尔才会挑选新鲜血液，一直沿用着上流贵族培养家臣的传统规矩。

　　但千手家的家忍则是临时雇佣，族长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发布一个任务，招聘自家族人前来任职，平常绝对不养闲人。

　　千手两兄弟独自居住已经习惯，但现在多出一名矜贵的“客人”，就有些犹豫：要不要安排专人来照顾宇智波斑的起居？毕竟对方现在状况不便，若是在千手族地出了什么意外，那责任可就严重了。

　　——无论如何，千手和宇智波是世仇，经过十多年的厮杀争斗，哪怕宇智波斑基本上只和千手柱间对上，但是暗杀、刺探等等任务中，跟宇智波斑本人有仇的千手族人也绝对不是没有，更别说累积下来的家族仇恨，这要是谁没有克制住，很容易引发混乱。

　　失明的宇智波斑也还是宇智波斑，随便一个火遁忍术，就可以造成极大的危害。现在的“战场”是千手族地，千手两兄弟并不愿意遭受额外的损失——千手柱间也不想斑受到恶意的打扰。

　　可是……谁又能保证招募来的族人会真心按照千手柱间的意愿来行事呢？

　　千手柱间摸着下巴，他对弟弟最近投来的隐晦打量眼神恍若未觉，只专心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笑道：“既然担忧人心难测，那不如让我亲自上手照顾斑吧。”

　　——而且还能偷偷的帮斑缓和阴之力的侵蚀，这件事并不宜让其他人知晓。

　　千手扉间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严肃提醒道：“大哥，你更需要关心的是千手的族务！”

　　“我知道，所以我会安排木分//身去照顾斑。”千手柱间有些诧异的望了弟弟一眼，若有所思：“原来扉间是在担心，我会为了斑损害千手的利益？”

　　“……你最近有这个征兆。”千手扉间沉默了片刻，直接了当的道。

　　“扉间，连你对大哥都这么没有信心，那其他长老就更加忐忑了吧。”千手柱间由此及彼，他知道自己执意和宇智波斑联姻令族内难以接受，虽然后来压了下去，但不服气的大有人在，随时可能跳出来制造障碍。

　　千手扉间默认。

　　见状，千手柱间难得感到一丝挫败，他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柔顺的发丝从指间划过，带来清凉的感触。他呼出一口气，无奈的道：“这种事光靠嘴巴说是不能取得族人信任的，还得依靠行动。不过斑那边，我必须更加上心，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太多了。”

　　千手扉间深深看着自家大哥，问道：“你后悔让宇智波斑来千手暂住？”

　　千手柱间摇头否认，他微笑道：“对千手的掌控也是我作为族长——实力的一部分，我可不会因为麻烦而拒绝斑的好意，这也是他对我与千手的考验。”

　　——如果仇恨终究无法压制，那所谓的理想一切休提。

　　千手扉间张了张口，暂时将之前的疑惑压下，他想：大哥的态度还需要继续观察，再等几日吧。

　　宇智波泉奈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咬碎一口白牙，他努力了半天，才将一口郁气压了下去，但胸口仍旧憋闷的生疼。

　　他倒是很想不管不顾的直接冲到千手家族，把哥哥从千手族长那里抢回来，但是别说武力值不够，就算能够将对面的两兄弟干趴下，要是宇智波斑不愿意离开，那又要如何？

　　想到这里，宇智波泉奈对某个拐走哥哥的千手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失明，千手柱间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趁虚而入？宇智波泉奈知道宇智波斑对自己的疼爱，绝对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眼睛，但是和哥哥相比，行事更加偏于阴柔诡谲的泉奈知道，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进行，宇智波斑迟早会不得不接受。

　　虽然逼迫哥哥去做不愿意做的事让宇智波泉奈心存愧疚，但是哥哥的实力和家族的利益让泉奈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

　　但现在，因为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选择了另外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

　　宇智波泉奈眼圈微红，他知道哥哥最大的心愿是保护自己，但是作为弟弟，他也想要保护哥哥呀！

　　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失去引以为傲的力量、委屈自己和一个男人谈论婚姻大事、日后还要受到许多外人的指指点点，宇智波泉奈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可是在明知道有另一条路可走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忍心令哥哥承受信念破灭、无法保护弟弟的痛苦？

　　宇智波泉奈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焦虑，原本固若金汤的心念也出现一丝裂缝，固执己见还是听从哥哥的话，让他难以做出抉择。

　　在听到宇智波斑可以说是最后通牒的话后，宇智波泉奈想了很久，现在的情况是无论他选择哪一边，痛苦的都是哥哥，这令宇智波泉奈感到无所适从。

　　只是比起彻底决绝的换眼，联姻还存在着许多未知。

　　若是采取措施得当，或许哥哥还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

　　宇智波泉奈凝神苦思，千手柱间和哥哥是两个男人，这注定他们不可能有未来。若是只维持联姻的形式，而协议两人各自养个外室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行？

　　但此事一旦暴露在忍界，这种名存实亡的联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存在。

　　宇智波泉奈很快否决了这个主意，转而又想：若是不养外室，而只是生育继承人呢？毕竟哥哥和千手柱间都是最优秀的忍者，他们的血脉不流传下去的话，十分可惜。

　　继承人可以秘而不宣，养在自己和千手扉间的名下，这样论起出身，也不算辱没，还能得到最好的教养。

　　宇智波泉奈心中一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拿来和千手家族私下谈判的话，倒是有极大的可能达成一致。

　　如此一来，哥哥和千手柱间联姻，就不会有太多遗憾了——虽然不能有个名正言顺的温柔妻子，但终究有了血脉相连的子嗣。

　　宇智波泉奈思及此处，才发现自己已经选择了和哥哥相同的道路。他不由抚上自己的眼睛，写轮眼的诅咒代代流传，怕是终究难以逃脱。

　　——哥哥……总会需要我的眼睛，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宇智波泉奈情绪复杂，他决定要认真处理一下族务，然后与大长老宇智波平川一起，前往千手家族商议族长联姻之事。

　　哥哥的婚事，他必须亲自参与一应流程，替哥哥争取到最好的待遇！

　　两名男性族长联姻，对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大事，更别说千手和宇智波。虽然千手扉间已经紧急和诸位长老商议过章程，但是最终还需要千手柱间拍板决定。

　　而就算千手柱间决定了，还得看宇智波的态度。

　　所以在宇智波家族正式派人前来商议前，千手家族只能紧锣密鼓的继续开会，力争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全部解决在萌芽状态。

　　在这样的情况下，宇智波斑作为客人，反而十分清闲，比他在宇智波时还要轻松——那时候还有一部分必须亲自处理的族务需要他决定。

　　宇智波斑窝在木质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晒着阳光。这个椅子摆放在小院中，与花圃相邻，他披了一件薄薄的毯子，在带着花香的微风中睡意醺然。

　　千手家族到底是敌对家族，宇智波斑并不想刺激对方的神经，因此能不外出还是不外出的好。

　　在这里住着不必轻举妄动，他也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探得千手们对联姻的态度以及平日里的生活习俗。

　　忍者们从小训练，不仅掌握着杀伤力巨大的忍术，在收集情报方面，同样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敏锐。

　　太愚蠢的人根本当不了忍者，在长达千年的优胜劣汰、血腥竞争下，至今还存在的忍者家族都不能小觑，他们手中都或多或少的掌握着可以让自己翻盘的力量，每一名家族忍者都是精英，区别在于，是不是精英中精英。

　　宇智波斑闭着眼睛，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上一刻还在想着千手家族，下一刻思绪可能就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失明后的日子与以往的忙碌截然不同，好像那一根一直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开了，战斗基本上已经远离，就连其他的任务，也变得难以插手。

　　宇智波斑没有自暴自弃，失明本就在他意料之中，甚至经过有意识的锻炼，他大大增强的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知觉令他反应迅速，在熟悉的地方表现的几乎和常人无异。

　　在亲自触摸、试探后，周围的一切基本上都在他脑海中映照着，些微动静难逃他的感知，有的时候，宇智波斑甚至觉得，用“心”去看，反而比用眼看的更清楚。

　　脚步声从一边传来。

　　步距、轻重、足音……等等信息瞬息自脑海中掠过，判断出来者是谁，宇智波斑微微偏头，平静的道：“柱间，你又来送吃的。”

　　这语气略微有一丝嫌弃，【千手柱间】不由瘪瘪嘴，郁闷的道：“斑，我的钱都被扉间抢走了，买不到最正宗的豆皮寿司，你就将就一点，好不好？”

　　“赌输的人就愿赌服输。”宇智波斑凉凉的道，他挑了挑眉，睁开光芒黯淡的双眼，虽然注视着千手柱间的方向，但并没有焦距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而且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亲自动手，再不好吃也我也认了。”宇智波斑提醒道。

　　这几日无事，他和千手柱间的木分//身相处的十分愉快，每日里说说话、谈谈理想，或者散散步、活动活动身体，可以说轻松极了。

　　不过大概是太惬意了，【千手柱间】的老毛病开始发作，不仅缠着宇智波斑和他赌博，还试图让斑干点不符合身份的事，完全是损友间互相找乐子的态度。

　　可惜木分//身完美继承了本体的赌运，在宇智波斑手中半点便宜没占到，反而输了个一塌糊涂。上一次的赌局，就以满足对方的爱好为赌注，结果不出意外，赢的人还是宇智波斑。

　　“……我做！”【千手柱间】咬牙道，不是他不愿意为了好友素手做羹汤，而是从小到大，除了蘑菇杂饭，他一点做饭的天分都没有，以至于千手扉间稍大一点，就从大哥手中接过了掌勺大权。

　　——斑要是吃了我做的豆皮寿司，不会拒绝和我一起生活吧？

　　【千手柱间】忧郁的想，这么输下去不是办法，要不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高兴的道：“斑，下一次我们改变规则吧，赢得人要满足输的人才对！”

　　宇智波斑不由在心底吐槽：你当我是傻子吗！但他嘴上却无所谓的道：“啊，看你输的那么惨，就让你一回好了。”

　　【千手柱间】顿时满意，他兴高采烈的开始考虑下一次的赌注，只是还没有想出来，宇智波家族派来商议联姻的人终于赶到。

　　听到宇智波泉奈也在队伍中，【千手柱间】与本体反应一致，莫名觉得一股冷气袭来，有些“不详”的预兆。

　　PS：感觉彻底变成柱斑联姻前后日常故事了hhh弟弟们满脸严肃，哥哥们还在“吃喝玩乐”（大雾）

　　今天找到16年的所有文档，发现除了写出来的，居然还有好几个没有动笔的脑洞，顿时心绪复杂……不过还是赶上了今天的更新，舒了一口气，安心的睡觉睡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