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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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假象<完>

  提示:原著向背景,刀,慎入。 @清水的凉 你要的刀,虽然一点味道都没,但也可以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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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斑全身都裹在斗篷里,他低着头在雨夜中独行,步伐不紧不慢,并没有因为那讨厌的雨而急着寻找躲避的地方,直到一盏暖黄的灯在远处摇曳,他才稍稍加快步子。

  那是一家居酒屋,还没有打烊,老板倚在柜台后面打盹,头一点一点的,几次都差点砸到桌子上,直到门帘发出响动,檐下的风铃清脆悦耳,他才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露出习惯性的笑:“客人,您慢坐,需要点什么?”

  “两壶酒,一叠寿司,要甜味的……再来一份蘑菇杂饭。”宇智波斑说到最后有些犹豫,他的声音极其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露出的半张脸白皙秀美,在烛光下越发弧度柔和。

  老板不由发了会呆,他看看宇智波斑的身形,那笼罩在斗篷下的身体虽然看不清楚,但身形削瘦、腰肢明显,他善意的道:“这么晚了就算和人有约,也请早点回去,最近这里不太安全。”

  宇智波斑莫名其妙,大概是看出他眼神中的疑惑,老板向外瞅了瞅,又低声道:“镇上来了个叛忍,无法无天的,就喜欢玩弄年轻女子,你可得小心!不过大家已经集资发布任务,很快就会有忍者大人前来收拾他。”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才按下心中的怒意,转而变得啼笑皆非。这家老板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清楚他的威名,也根本不认识他,一番话全然出自肺腑,完全是好意,他还不至于和弱者计较。

  于是他只能草草的嗯了一声,便算揭过,随后自顾自的选了个靠墙的两人桌就坐。老板手脚麻利的先将各式装了料理的配菜送上,都是小碟子,算是下酒菜。随后又送上酒水,这才跑到后厨,去制作寿司和炒饭。

  宇智波斑扫视这家小酒屋,大概有二十余平米大小,木质的墙壁有些老旧,挂着小木板,上面是可以提供的菜单。桌椅有八套,现在都空置着,桌面已经被擦洗干净,一点灰尘和油垢都没有。

  宇智波斑心中满意,他慢条斯理的取出两双竹筷,用怀里的置纸擦了一遍,方给对面摆上一双,给自己摆上一双。

  十数分钟后,寿司和炒饭新鲜出炉,老板端着盘子出来,正要把东西都摆在宇智波斑面前,却在发现两双筷子后停下动作,他问道:“您朋友什么时候来?饭凉了味道会变坏,如果他一时来不了,我可以先放回锅热着。”

  “不用。”宇智波斑示意把蘑菇杂饭放到自己对面,他微笑着道:“他一直都在,会欣赏你的手艺的。”

  老板愣住,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座椅,又看看宇智波斑,不由打了个冷战,在抖抖索索的放下食物后,立刻就回到后厨,将房门关了起来。他颤抖着声音道:“客人,您吃完了就可以离开,不用招呼我收拾盘子。”

  宇智波斑见状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先是被当成女人,现在又被当成鬼怪了吗?普通人的想法真是难以捉摸,对无法理解的事总是自以为是。

  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推给对面,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柱间,生日快乐。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喝酒了,今天你可不许再说什么令人讨厌的话。”宇智波斑眯起眼,艳红的写轮眼已经打开,随即又闭合。

  对面的身影已经足够清晰,再真实一点的话,会起到反效果——他可不想听那些喋喋不休的关于村子的唠叨。

   

  一杯又一杯,耳花眼热后,宇智波斑觉得有些熏熏然,原本清晰的视线也变得恍惚,对面的千手柱间出现重影,变成两个、三个……每个都在对他笑,温柔关切,漆黑的眼眸像是倒映着春水的影子,又湿润又勾人,宇智波斑忍不住勾了勾唇,也回以微笑。

  他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去触摸,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来。宇智波斑看了一眼那纹丝不动的饭碗,心中失落至极,他晃晃脑袋将不切实际的东西驱逐出脑海,于是对面的千手柱间就变成正襟危坐的样子,不再笑了。

  宇智波斑顿觉烦闷,他一口喝掉最后的酒,然后丢下足够的钱,把一直不曾拉下的斗篷紧了紧,又一次步入风雨中。原本的目的暂时被宇智波斑抛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漫无边际的随意游走,穿梭在大街小巷,任凭雨水将衣服打湿,然后由那冰冷潮湿的感觉渗进心里、寒入肺腑。

  路上他碰到了一个实力不错的忍者,大概就是老板提到的叛忍吧,这个家伙居然也目无眼珠,把宇智波斑当成软柿子调戏,结果自然是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的,眼看就要魂归净土。

  宇智波斑一番发泄,他仁慈的一脚踩断叛忍的脖子,结束了对方的苟延残喘。不过雨中的运动让他浑身发热,加上酒液挥发,宇智波斑觉得自己再不休息,可能会感冒发烧。

  他不在雨夜里游荡,回到早先预定好的住处,然后胡乱洗刷一番,把自己裹进被窝中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许多,连眩晕都生成令人迷醉的错觉。

  宇智波斑挣扎着把脑袋拔出来,空气瞬间清新,他大口喘息,发现眼前的千手柱间又变成两个,左边的严肃认真,右边的浅浅微笑。

  ……还可以有这种变化?

  宇智波斑诧异的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半途缩回,却无力的垂了下去,被另一只手抓住。混沌的大脑有片刻宕机,宇智波斑犹豫着把手贴在自己脸颊,稍显粗糙和冰冷的感觉极其特殊,他不由嘀咕道:连五感都被模糊了吗……这次的幻觉有点真实。

  他抱着一只幻想中的手入眠,烦乱的心情变得平静,高热也在次日醒来的时候消失。

   

  宇智波斑终于破开火之寺的封印,强行契约九尾。他露出愉悦的笑,远远看向木叶的方向,战意在心底沸腾,令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回去,向那个男人发起挑战。

  不过对千手柱间,怎么高估都不为过。宇智波斑按下焦急的心情,做好充足的准备后,这才启程出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逼近,来完成自己计划中的最重要的一环。

  战斗的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宇智波斑一动不动的坐在石椅上,过去的记忆又轻又薄的自脑海中掠过,除了思念外,还夹杂着莫名的恨意。

  他培养了很多能干的下属,所以有些事再不必他亲自动手,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回忆,把已经遗忘在旮旯里的东西翻出来,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品味。

  宇智波斑想到了那个发着烧的雨夜,他把自己的手贴在脸上摩挲,但和记忆里的触感并不一样。他醉意朦胧的时候还隐约记得一双明亮的眼,看他的时候露出深沉如大海、如夜空的光亮,还有耳畔似有若无的叹息,复杂而沉重,却倏然消失,没有留下半点踪迹。

  是错觉还是……?

  宇智波斑撑着脸发呆,在他旁边坐着的千手柱间便露出熟悉的笑,温温柔柔的,没带威慑力,只有关切和体贴。

  他扭过脸,去看墙上的雕塑,那其实是个白绝,但是和千手柱间的长相太过相似,以至于宇智波斑一不小心,就把对方弄成了尸体——植物死掉之后,大概就是木雕吧?

  宇智波斑站起身,他跳到高处,近距离观察那座千手柱间半身像,他摸了两把坚硬的身体,又颓然坐回原处,继续任由思绪飘飞,沉浸在过往之中。

  大概人老了总是会忍不住回忆,那些轻狂的、甜蜜的、意气风发的经历是一座巨大的宝藏,可以把空洞的内心填满,并加上五味纷杂的佐料,烘焙出奇妙的味道。

  ——宇智波斑喜欢这种味道,哪怕酸涩,但却令他感受真实。

   

  地下不见天日,他又坐在惯常待的地方发呆。不过今日不太一样,有下属悄悄靠近,告诉他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千手柱间病逝。

  宇智波斑怔怔愣住,他僵硬的身体直挺挺的站起来,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前往木叶的路上。树木飞快的倒退,形成模糊的阴影,宇智波斑觉得心脏急剧跳动,似乎要从喉咙口跃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直到破除万难,来到初代火影的灵房,他才慢下脚步,冷静的抹去所有痕迹,把看守的忍者都送进无风无浪的幻境之中。

  那个男人的尸体还没有正式安葬,但已经开始腐败,皮肤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外翻……和他生前的温厚样子截然不同,扭曲成狰狞可怖的姿态。

  宇智波斑安安静静的注视,视线落在交叠着的那双手上。

  灵房内摆设着许多冰盆防止尸身腐败过速,宇智波斑的呼吸在离开身体后就变成虚白的气体。不知过去多久,他忍不住低声问道:“柱间,你对我……”

  他在最终那场战斗时曾经试图询问,但没有得到答案。现在他又想要发问,那个人无声无息的听着,却终究不可能回答了。

  宇智波斑闭上嘴,未完的话还是未完,他把一切恢复原样,像来时那样离去。

  ——你的温暖只是错觉。

  所以……不再需要你陪伴的假象。

  宇智波斑偏头看了看身侧,属于千手柱间的幻影青烟一般消失,再也不曾出现。

   

  ——end——

  

  PS:我提前预告是刀了→ →给没动力的凉太太一点刺激……她要求的,要怪怪她hhh实际上没感到虐,就是有点怅然若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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