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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千手柱间这次睡的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有时还会呓语。千手扉间试图倾听，结果模糊的听到了许多关于“Madara”的音节，顿时也跟着拧起眉，看着自家大哥不能醒来、彻底沉沦的样子，他心塞无比，恨不得倒转时光，让千手柱间从未和宇智波斑相识。

　　可堪信任的医疗忍者正小心的为千手柱间治疗，山中的族长已经过来过一次，据他所言，火影目前的心灵极度紊乱，但正在恢复之中，完全康复未知，却离清醒不远。

　　宇智波斑还活着的事以及和大哥的关系不宜让太多人知晓，千手扉间守着千手柱间思索了一会儿，等医疗忍者出去后，他把心腹千手桃华叫了过来。

　　“扉间大人，您有事找我？”

　　“嗯，你即刻出发去这个地方，把地下室的人带回来，不要声张。”千手扉间低声吩咐，他想到宇智波斑的危险性，虽然失去了那双令人惊怖的眼睛，但也不能小觑。于是又补充一句：“把能够封印查克拉的戒具带上，最好让那个人始终保持昏迷。回来后将人安排到……实验室吧。”

　　千手桃华目露惊异之色，没想到在前段时间风言风语的影响下，千手扉间居然还敢使用实验室？她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能够让千手扉间冒风险，再加上这个任务明显透出几分诡秘，出于谨慎，她问道：“可以问一下，是谁吗？”

　　千手扉间略一沉吟，如果千手桃华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就糟糕了，他看了看下属，最终缓缓道：“……是宇智波，斑。”

　　千手桃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捂住嘴，将惊呼咽了下去，她盯着千手扉间，满眼的不可置信，但对方毫不动摇的眼神令她很快明白，这并非是一个玩笑，而是事实！

　　……宇智波斑，那个如神似魔的男人，仿佛名字都透着浓重血腥味的忍界修罗，居然没有死？

　　“是您——？”

　　“不是我！”千手扉间暴躁的打断千手桃华没有说完的话，他的品格就那么差，为何一个两个的都怀疑他？宇智波斑根本就不是他关起来的好吗！

　　千手桃华闭上嘴，千手扉间挥挥手，压下满心郁闷，冷冰冰的道：“去吧，切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不准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冒出，带着澎湃而令人心惊胆战的骇然杀气。千手桃华和千手扉间霍然转身，不知何时千手柱间已经苏醒，正用黑沉的眼睛盯着他们，像是射出一把把利剑。

　　千手扉间心中一惊，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那特制的查克拉手铐，蓝汪汪的戒具发出冷森森的光，显然运转正常。

　　“你是大哥吗？”千手扉间仍然小心戒备。

　　“扉间，你还当我是大哥吗！”千手柱间面色阴沉的厉害，怒气几乎形成实质一波一波从他身上冒出，那个用来约束他行动的戒具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很快就在千手扉间惊骇的目光下粉身碎骨！

　　他不由退后一步，随即醒悟过来，把被压制的分毫不能动弹的千手桃华向后一推，摆出防御的姿势：“你到底是大哥还是控制大哥的人！”

　　“……我不是被你控制的吗？扉间，我都看到了，别不承认！”千手柱间活动了一下手腕，僵硬的身体不到一秒就恢复活力，之前被刺出的伤口已经愈合，除了衣服上的破口和血迹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千手扉间张嘴想要辩驳，千手柱间排山倒海袭来的查克拉威压令他完全无法出声，他听到自家大哥以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警告他道：“扉间，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斑和我的孩子，你别想利用，我会带着斑离开你的视线。”

　　千手桃华的嘴已经变成圆形，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许多不该知晓的隐秘。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决然离去的背影，愤怒的大吼道：“为什么一涉及斑你就失去理智？！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误会，现在为了那个罪人，你连我和木叶都要丢下吗？！”

　　“……你自己知道。”千手柱间头也不回的丢下最后一句话，然后便消失在千手扉间眼前。

　　千手桃华看着自家二把手剧烈起伏的胸膛，石榴红的眼眸似乎快要滴血的样子，迟疑着问道：“……扉间大人，我还要去吗？”

　　“不用了！”千手扉间甩袖离去，他暗自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刚才那个被宇智波斑迷得晕头转向的千手柱间肯定不是他大哥，他大哥再怎么重视斑，也是有分寸的好吗！

　　——到底是谁在搞鬼！不要让他捉住，否则他发誓，绝对令对方痛不欲生！

　　千手扉间揉了揉太阳穴，快要气炸的大脑稍稍平复，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大哥两次提到他和宇智波斑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千手柱间离开木叶，才觉得怒火渐消，苦涩感沉重的占据所有情绪，夹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中间，夹在私人感情和木叶这个理想之间，他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强势，心底的慌乱让他无所适从，只能磕磕绊绊的选择当前最紧要的做下去，顾不上考虑长远。

　　直到来到一个地下入口，千手柱间方停下脚步。他从苦闷中回神，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会走到这里——此处是千手家族搬迁前的族地，早就废弃不用。

　　荒草肆意生长，灌木丛生，木制的房屋大多已经倾圮，沦为鸟兽作乐的窝，稍稍发出点动静，就可能见到被惊动的小动物惊惶奔逃，野趣横生。

　　千手柱间不敢耽误时间，万一千手扉间还是不肯放弃，执意要把宇智波斑囚在木叶或者直接杀了，他不快些赶到的话，来不及怎么办？

　　之前昏睡过去，等到木叶的时候，他就基本上恢复意识，但仍然不能自控。直到他在焦急中听到千手扉间和千手桃华的对话，才挣扎着从混乱中清醒。

　　扉间说的方位……在村子西南XX里，坐标是……是……？！

　　千手柱间停下计算，他有些发怔的看着眼前荒凉一片的地方，这是自己刚刚停下的地点，身体已经在无意识中带他来到目的地。

　　一些画面飞快自脑海中掠过，又轻又薄，若是平常，千手柱间根本看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但现在，他惊恐的发现，一小段陌生而熟悉的记忆从未知的地方被他调阅出来，展现在脑海中。

　　【他】在黑暗中看着宇智波斑。

　　【他】伸出一只手，触碰宇智波斑的下颌，随即被对方厌恶避开。

　　到了这里，画面轰然蹦碎，千手柱间抱着剧痛的脑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恨不得以头抢地来缓解这令人发疯的折磨。但他不敢放任自己，害怕又一次昏睡过去，在这个无人的荒外失去意识。

　　不知过去多久，千手柱间才喘息着恢复清醒，他的身上全是草叶泥土，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身体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衣服和脸颊都被弄得脏兮兮的。

　　千手柱间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他盯着那小麦色的手背发呆。一个荒谬而不可置信的想法从隐秘处窜出，像是长鞭在恶狠狠的抽打他的心灵。

　　——那只手是我的吗？

　　——那段记忆……是我的吗？

　　——那件事…………是我做的吗？

　　千手柱间的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入口，铁门沉默无声，却似乎能够听到讥嘲的笑声。他站起身，木然盯着，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将之打开。

　　他下意识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脚步落在前往地下室的路上像是踩着软垫。这段路并不漫长，千手柱间轻轻松松的破开沿途上的结界，不过多久，就来到一个可以窥视的地方。

　　厚重的铁质天窗。

　　宇智波斑猛然惊醒，他发现自己这一次醒来的时间明显要短的多。

　　因为身体没有之前那样僵硬困乏，从肌肉的舒缓程度，他判断自己大概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宇智波斑翻了翻身，换了一个侧躺的姿势，被压迫的脊背和臀终于得到放松，由麻转酸。

　　“柱间？”宇智波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但却忍不住猜测对方是不是已经找到机会逃了出去——虽然更可能被关在另一处或者处于昏迷中，但这个渺茫的猜测仍令他心情好转。

　　不过这点微弱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从未听过的阴测测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有人玩味的道：“宇智波斑，你对千手柱间可真是信任呢。”

　　“谁？”宇智波斑的身体立刻绷紧，心念电转，又陈述道：“是你把我提前叫醒。”

　　“没错，我不忍心让我可怜的后辈继续被千手所蒙骗，所以决定来帮上一把。”那个声音的语气变了，露出几分怜爱之意，听起来情真意切的样子。

　　“后辈？你到底是谁，对我说这番话，有什么用意？”宇智波斑凝神倾听，他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位置，再加上那些意有所指的话，不安渐渐在心底放大、蔓延。

　　声音解释道：“我是宇智波的先祖因陀罗，死后灵魂一直寄存在石碑上，只有后人开启永恒万花筒，才会惊醒我。我本来对你很是欣慰，以为你能够完成宇智波最伟大的梦想无限月读，没想到你竟然落入千手的陷阱，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宇智波斑没有吭声。

　　“好不容易才趁着千手扉间来这里，并且和千手柱间离开，我才有机会救你。宇智波斑，我亲爱的后辈，你彻底被千手两兄弟所欺骗，把你关在这里的人，就是他们啊！”

　　宇智波斑不由剧烈挣动一下，手腕、脚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而残忍的声音，他有片刻失声，才沙哑着声音缓缓道：“呵，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自称是宇智波的先祖，就想让我相信吗？更何况，你还在诬陷柱间。”

　　他压下心底的悸动，冷笑着道：“……陌生人的一面之词，来挑拨我和柱间，你是不是太自大了。”

　　“呵呵~宇智波斑，你的天真和愚蠢令我震惊。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而且……我有证据。”那个声音继续道，语气轻柔的像是毒蛇的信子，满是恶意：“你的眼睛，我偷了出来，现在还被封印着，术式全都是千手的哦~”

　　宇智波斑屏住呼吸，大脑有一瞬空白，他颤抖着声音，坚定的道：“那又如何？除非柱间亲口承认，否则我绝对信任他！”

　　但这句话说出口，宇智波斑自己也不清楚，他心底动摇了几分。

　　PS：真相快要大白了呢~柱帝混乱中，斑爷也混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