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xiruoling

　　01 

　　在解除秽土转生后升天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深有体会，因为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升天，虽然都被中断了，但好歹也是经验不是？

　　前者曾被大蛇丸召唤出来过，结果没来得及升天就被封印；后者被大蛇兜召唤，快升天的时候自己主动打断。

　　于是到了现在，一切一切的结束后，终于要彻底体会到何为升天了么？

　　千手柱间表示很期待，因为他和宇智波斑在一起；宇智波斑么……唉，有点灰心，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是等死呗，他已经死过两回了，普通死亡和秽土转生or轮回天生后再死一次，应该区别不大，都是升天么。

　　……等等，这么说的话，宇智波斑在升天的经验方面，总算超过了千手柱间？虽然就这一点来说，貌似没什么好自豪的。

　　浅色的柔光已经冲天而起，身体的重量在飞速减轻，从容身的躯壳中脱离。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给人错误的意识，仿佛化身为一张纸或者成为一片羽毛，开始随着风在人间游荡，之后就在一股吸引力的牵动下，前往死者的归宿——冥土，于那里永眠。

　　千手柱间在祈祷，日后千万不要再有人把他和斑叫醒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总是被打扰也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尤其是这一次。

　　他和斑再一次和好如初，什么生前的遗憾都没有了，如果被召唤出来后，又横生波折的话，那真是哭都没地哭去。

　　宇智波斑就这么看着，他彻底的无所谓了。

　　“哎，不行！你们就这么升天的话，辉夜残留的意识怎么办？”六道老头的声音突然出来。

　　千手柱间：“……”

　　——果然不该祈祷的，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宇智波斑仍是不言不语。

　　升天又一次失败了。

　　沉重的压力重新回到身体上，反正在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一阵难以形容的颠倒错乱感觉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

　　……不，地方其实不算奇妙，奇妙的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千手柱间看着与自己相隔有十数米远的雕像，油然发出了惊呼：【这不是斑吗？等等，这个地方稍稍有点眼熟……】

　　宇智波斑依然沉默着，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千手柱间已经感觉不到好友的存在，惊讶的情绪立刻转为慌乱，他用意识叫道：【斑？斑？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无人答话。

　　【/(ㄒoㄒ)/~~为什么会这样，我和斑好不容易才说开的，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千手柱间的意识在嘤嘤哭泣，他简直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别哭，我在。】

　　宇智波斑终于按耐不住，回应了一句。

　　他本来还在考虑自己失败的事，虽然在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心灰意冷到不敢置信，但有千手柱间的安慰，他那前所未有崩溃的情绪才稍稍好转，没有持续失态下去。

　　【斑，你在哪里？我好像看不到你，也感觉不到。】千手柱间的声音还隐隐带着鼻音，再没有什么比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更让人难以承受。

　　【我也一样。】宇智波斑回答，从思考中挣脱，他想，事已至此，考虑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但大脑就是止不住的想要回顾，他不是个甘于认命的人，比起失败，宇智波斑更想从中汲取教训，换来下一次的成功。

　　不对不对，宇智波斑甩出这个念头，他已经死了，这不是他应该在乎的事。

　　时间缓缓流逝，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终于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处境。

　　原来在六道的干预下，他们的灵魂附着在雕像上，而这雕像不是别的，正是终结之谷的那两尊巨大石像。

　　【有点想不明白，这样的方式能对辉夜的残留意识造成伤害吗？斑，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千手柱间关心的询问，他不知道辉夜的意识对宇智波斑到底有什么影响，但很明显，不会是好的方面，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保持这样的状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道仙人很仁慈的把他们放到了一起，没有令两人分开。

　　【我很好。】

　　宇智波斑言简意赅的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千手柱间松了口气，他的意识传来笑的波动【我们会不会天长地久的站在这里呢？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就是不能动弹，有些无聊。】

　　【……】

　　【斑？不要不理我啊，如果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没办法确定你的存在。】千手柱间有些忧伤，他长时间的注视着对面的雕像，试图从僵硬的石头上看出那个人的表情。

　　——这当然是徒劳无功的，它根本看不出任何活人的迹象。

　　【是吗。……算起来，你成为现在的模样，还是受到我的牵连。】宇智波斑的语气很平静，但细微处却有些颤抖，泄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你……还在自责？】

　　千手柱间略微迟疑，他在犹豫该用什么的话语开解对方，但正在这时，两股查克拉的气息由远及近，几乎是瞬息间便来到两人头顶。

　　是见过的那两个人，就像是自己和斑的翻版一样。

　　听到他们在说话，千手柱间有点怀念，他决定转移一下话题，将斑从那些糟糕的回忆中拯救出来，他们应该说一些开心的事情。

　　【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打起来，看起来很有我们当年的风采呢。】

　　【……要猜猜结果吗？】宇智波斑出人意料的提出一个建议。

　　【哈哈，可能是不分上下吧，他们的实力都很不错，伯仲之间。】

　　【算了，没什么意义，如果真的执着的话，总会做到的，就像你一样。如果像我的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时的输赢不是一辈子的输赢。】宇智波斑的语气骤然冷淡下来。

　　这个话题有毒！

　　千手柱间觉得心被揪紧了，他想安慰一下那个男人，但该说的话以前都说过了，仅凭言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有的事情，没有亲自经历过，根本无从置喙；而有的心结，也不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可以解开的。

　　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沉默的时候，石像上的两个人打的越发激烈了，各种忍术、仙术、瞳术不要钱的往外扔，让这片饱经磨难的大地又一次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泥土开裂、瀑布断流、雕像崩毁……

　　千手柱间古怪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拆分成了无数段，不过没有活人的那种剧烈痛感，而是一种隔着盔甲似的、钝钝的轻微痛楚，和秽土转生时也不一样。

　　宇智波斑的意识却像是滚烫的油锅一般猛然翻闹起来，以至于隔着老远，千手柱间都有所感应。

　　【斑，你怎么样？】

　　千手柱间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很快，他的视线一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在各种咔嚓咔嚓的背景音中，和宇智波斑那具雕像的脑袋滚在一起。

　　两个石头头像面对面停住，距离极近。

　　千手柱间的感应越发明显了，他现在能清楚的感觉到宇智波斑的存在，那人的意识还在剧烈波动，无规律的起伏着，有时候让千手柱间感觉恐惧，他觉得那好像是一根绷得死紧的琴弦，再稍稍用力，就会“嘣”的一声断裂开来！

　　如果那样的话，斑……还会存在吗？

　　宇智波斑已经视线模糊，头痛的让他想要将脑袋砸到地上，有许多不属于他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大多数都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和大笑，偶尔还会哭泣。

　　啧，这哭声比起柱间来，要差得远了。

　　他苦中作乐的想道，前者会让他心软，后者只能让他感到暴躁，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下，然后就世界清静了。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很明显，这是辉夜的残留意识在作怪。

　　宇智波斑隐约看到，千手柱间的脑袋正在自己面前，他便强自忍耐着，试图给予对方回应，但这种火山爆发、飓风海啸一样袭来的痛楚令他连保持清醒都有些困难，更别提“说”出一句意义清晰的话了。

　　他的意识变成了风雨飘摇下一叶独自流浪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又或许是一灯如豆，静静的在暗夜中熄灭。

　　直到温暖的感觉从手背传来，带来令人安心的力量。

　　暴风雨终于过去，晴空如洗，波涛如碧。

　　打架的两个人停了下来，没什么力气的躺在地上，正说着什么话。

　　两个雕像的脑袋还保持着面对面的姿态，不远不近的相互望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不。

　　并没有什么遥不可及，他们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将保持了数十年的对立转为和解。

　　【断开过去执着的、不变的东西，才能令冰冷的东西温暖相握吗？很不错的感觉，柱间。】宇智波斑开口，他的声音里蕴着一点浅显的笑意。

　　千手柱间压下心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绪，他只希望，同样的担心，不要再来一次。

　　【我也觉得不错，但这是因为，你在我身边。】

　　PS：预计四章完结，短篇。昨天夜里突发脑洞，来上一发~O(∩_∩)O~你们懂得，lof主不走虐风……这是个he　

　　晋江地址：【短篇合集】幻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