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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宇智波斑醒来的时候，千手柱间已经不在身侧，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没有费多大功夫，就从楼下听到一些谈话的动静，其中正有对方的声音。

　　昨夜真正睡着的时候大概是凌晨4、5点，距离现在不过刚刚过去三个钟头，困意仍然席卷着意识，但属于忍者的生物钟却残忍的唤醒了身体主人，令深陷混沌的神智突兀醒转。

　　宇智波斑掀开被子，身体一凉，他晃晃脑袋，睁开眼打量四周。凌乱的痕迹早被千手柱间清理一空，这也就意味着他变成布条的衣服同样被扔进垃圾桶。他撇了撇嘴，从墙角堆积的杂物中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封印卷轴，顿时又裹好被子，像蚕蛹一般挣扎着挨了过去。

　　——身体各处仍然酸痛不已，膝盖怕是已经青了，腰也跟被折断一般难忍。

　　就跟进行了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一般，骨头和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荷的呻吟。宇智波斑不由深深的反思了一下，就算活着的感觉特别令人沉醉，也不能无休止的和千手柱间那个怪物正面较量，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他自己？

　　……但餍足的滋味却让宇智波斑颇为回味。

　　衣服套好，宇智波斑没有特意去撕掉那些属于团扇的标志，即便他和宇智波家族两相厌弃，但谁也无法否认，他是宇智波斑，一个带有深深宇智波印记的绝世强者。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洗漱整理，一边侧耳倾听楼下的谈话。查克拉缓缓流入耳部经络，那些隐隐约约的交流立刻便清晰起来，像是就发生在身边。

　　宇智波斑大略听了几句，心中已经有数：关于千手柱间的婚事，以及其他内务。

　　他把这点琐碎的小事丢掉一边，转而开始考虑对未来的规划。难得有这样安静又空闲的时刻，之前粗略生成的计划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宇智波斑归纳了一下自己的目标，一是灭掉黑绝，二是实现理想。

　　他不寄希望于虚幻的月之眼，加上又有那些起起伏伏的经历，宇智波斑目前希望的是扭转千手柱间的错误，并加快对方前进的步伐，力争让六十多年后才看到的和平曙光提早降临，并且真正把村子变成保护小孩子的乐园。

　　——那些失去父母照料的遗孤，不会沦为被利用的对象。

　　而忍者……不再作为杀戮兵器，只能压抑感情，冰冷无情、无法自主的活着。

　　打破千手柱间对村子的盲目信任，把他改造成更加现实的领导者，但却绝不屈从于现实。宇智波斑弯起唇角，这个想法倒是个不错的挑战，虽然他自认对千手柱间有旁人难以企及的影响力，但他不认为对方是个面团，可以任由自己捏圆捏扁。

　　宇智波斑跃跃欲试，换个不同的方式“打败”千手柱间，对他极有吸引力。

　　而且失败也无所谓，他还有更有力的保障，等他开启轮回眼，哪怕是柱间也要稍逊一筹，那时候他可以强行执行自己的计划，不服？不服憋着！

　　四位长老在围着千手柱间进行数落，也幸亏族长脾气好，否则换个暴躁的，怕是早就按耐不住，把这喋喋不休的长辈们客气的礼送出去。

　　千手扉间微微拧眉，跪坐在那里颇有些焦躁的感觉，和他惯常的表现不符。

　　千手柱间的余光第三次从弟弟身上扫过，这回他恍然大悟，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宇智波斑已经醒来，正在楼上走来走去。

　　阴冷的查克拉虽然收敛着没有肆意爆发，但对千手扉间这样的感知型忍者来说仍然是白布上的红花一般显眼，无法忽视又不能怎么样，千手扉间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柱间大人，您有在听我说吗？”三长老不悦的道。

　　千手柱间回过神，他歉然笑笑，淡然道：“几位长老说来说去，不外乎是关心千手和漩涡的关系。其实不客气的说，漩涡独居火之国东南，自成一国，早就和千手不一样。木叶村已经和火之国大名签署军事协议，我们和漩涡联系过于紧密，反而会引起大名的猜忌。”

　　二长老脱口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占据火之国？”

　　这句话一出，房间内的空气有一瞬安静，千手扉间把注意力转了回来，他看着二长老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没等千手柱间解释，他已经冷冰冰的道：“火之国是涡之国的数十倍，我们有人手进行管理吗？而且……漩涡在涡之国经营已有数百年，在当地深得民心，我们又有什么？没兵没钱没粮。”

　　“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称雄忍界，不意味着整个世界都在掌握之中。”千手柱间缓缓道，他最后又补充一句：“而且贵族的生活，不适合忍者，漩涡已经失去血性，早不是最初的赫赫大族了。”

　　在千手柱间看来，忍者存活在世的意义之一就是他的力量，杀戮自然不可取，但如果失去强大的根由，那忍者又凭什么称之为忍者呢？忍村作为一国的最高军事机构，既可以有效约束忍者的行为，又可以有限度的锻炼忍者的本领，可以说相辅相成。

　　他最初的希望是建立个村子把想要保护的人保护起来，后来理想进一步升华，他想要借助一国一村的制度，束缚整个大陆的战火，把波及普通人的战争限制在小范围之内，用精锐忍者间的搏斗决定国与国的胜负。

　　五大国会盟平分尾兽，让五国互相制约不敢轻举妄动是千手柱间采取的一小步，只有五国实力相当，他才可以在合适的时机提出更进一步的措施：比如名为忍者考试，实际上是各国炫耀肌肉的角斗场。

　　战争之所以可怕，不就是因为它的范围过于广阔？

　　千手柱间按部就班的行动，先将各家族的乱斗缩小为盟与盟之间，又凭借大国本身的格局，将战争进一步缩小为村与村之间，等之后把它再缩小到具有象征意义的忍者身上，那战争的威力就被最大限度的控制。

　　漩涡的话题已经无法进行，千手柱间看了看安静下来的长老们，再一次开口，说道：“失去一个本就交好的盟友并不值得担忧，反而是村子的现状，令我十分不满。”

　　“族长——”

　　千手柱间抬起手，他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温和的气势沉凝厚实，不咄咄逼人却让人如观山岳，丝毫不敢妄动。

　　“我知道你们会说什么。”千手柱间陈述道，他对一些事并非完全不曾察觉，但一直没有细想，直到昨夜和宇智波斑会面，对方犀利的指出二代火影的继承人是千手扉间以及宇智波几乎可以预见到的灭族命运，初代火影才冷汗涔涔的发现，在他沉醉于木叶的欣欣向荣时，潜伏在繁华表象下的暗涌已经积蓄出足够的力量，只待掀起滔天巨浪！

　　“千手是村子的一部分，任何行动都会被有心人解读。”千手柱间斟酌话语，这几乎变成一块深藏的溃疡，如果不能剜出来，那只会越烂越深，最后把根骨都坏掉。

　　“今天千手可以和其他家族撕扯宇智波的利益，那明天就会反过来。”千手柱间叹了口气，他意味深长的道：“月圆则缺，水满则溢，盈不可久的道理我想你们都懂，一旦千手一家独秀，以现在木叶的作风，你们躲得过那些暗箭吗？”

　　千手扉间睁大双眼，他忽然间冷汗涔涔，一味增强千手的利益，只会让千手越发臃肿，变成美味可口的蛋糕。而且当族人习惯于高高在上，那还有谁会注意到危险？就像他暗中对其他家族推波助澜的那样，现在的千手已经繁花着锦、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机。

　　“大哥，只要有我们兄弟在，千手尚算安全。”千手扉间勉强道。

　　“……啊，你也说了，那是有我们在的情况下。可我们追究会死，不为族人长远考虑吗？村子是整体，如果能把所有家族的利益拧成一股绳，那就会一损则损、一荣俱荣，即便千手偶然势弱，也可以借助村子的力量慢慢恢复元气。”

　　几位长老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后大长老苦笑着道：“本来是兴师问罪，没想到却被柱间大人教育了。您说的这些我们都忽视了，论起眼光，我们远远不及。”

　　千手柱间微微摇头，他温和笑道：“其实我也是才想明白，一叶障目，很容易忽略掉其他，如果不是斑的提醒，我怕是无法醒悟。”

　　“……”五人再次沉默。

　　千手扉间想了想，率先开口问道：“大哥，你对斑的掌控，有几分？”

　　“掌控？这不是个好词语。”千手柱间皱起眉，他严厉的看向弟弟，语气带了几分警告：“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如果你担心斑会对木叶不利，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千手扉间憋住一口气，半晌才道：“……大名会不满。”大名不想看到千手和涡之国加深联系，但也不想看到木叶内部铁板一块，尤其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联合，简直想想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村子和大名的关系，并非亲密无间。

　　千手柱间站起身，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这个你不用管，解决好和漩涡的口头婚约即可。今天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多留几位做客了。”

　　被客人的千手扉间和四位长老颇为尴尬，他们发现千手柱间回头叫了一声：“斑，我们走吧，让你久等了。”

　　宇智波斑应声而出，他挂着冷笑走到千手柱间跟前，十分亲密的挽住男人胳膊，并特意亮了亮查克拉结晶制成的手镯，随即旁若无人的道：“走，我们去领证。”

　　千手扉间瞬间觉得自己难以形容的不舒服，像是被塞了一把甜腻腻的丸子，他目送着大哥“大嫂”离开，唇角不住抽搐。

　　PS：这里的解读都是一家之言胡说八道，别相信hhh另外，斑斑要开始作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