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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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04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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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四

   

  巫炤恢复意识的时候,尚能保持清醒。虽然眼前一切都在拉扯他的心脏,试图掌控他的情绪,但西陵鬼师冷眼旁观,心中犹自哂笑——区区幻象,不过是原灵境根据回忆臆造出的假象,难道他还会沉溺于此不成?

  他少见的睁开双目,冷然扫视周遭一切,这是还未遭到灭顶之灾的西陵,石质的建筑巍峨耸峙,灵矩之眼栖身的塔楼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城中,形成众星拱卫的强大力量。披坚执锐的战士、巫之堂的祭祀有序的在城内城外巡逻,确保这座主城安稳如山。

  不过巫炤很快发现,西陵似乎刚刚遭到袭击不久,城内不少死角还有凌乱的血迹不曾清理,一些建筑物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除却魔患之外,究竟是谁还敢袭击西陵?

  巫炤微微蹙眉,西陵的强大众所周知,加上又与有熊联姻,没有哪个部族敢于进犯。巫炤记忆中波及西陵这座城市的战乱唯有魔族来袭那次,也就这一次,导致强大的西陵烟消云灭。

  鬼师站在高处俯瞰,偶尔有人发现他的身影看过来,也被那凌厉漠然的视线逼退。直到怀曦带着司危出现,恭敬而亲切的向他行礼:“巫炤大人,您回来了。”

  “巫炤!”司危挣脱被怀曦牵着的手,扑近鬼师,笑吟吟的脸蛋上还挂着几道血丝。

  巫炤冷然的目光稍稍回暖,他阖上眼,将红宝石般泛出淡淡灵光的眼珠藏在眼睑之下,暂时熄了暴力破除眼前一切的念头。本来不准备深入接触这个梦境的他忍不住开口,淡淡道:“你受伤了?”

  司危不在乎的摸了摸脸,笑道:“一点点小伤,很快就会好,你别担心。对了,只有你一个人赶回来吗?巫之堂的其他人呢?”

  “……”巫炤没有作声,事实上他有点茫然,不清楚该如何作答,便索性沉默以对。

  司危没有得到回应,她正待继续询问,却听另一道嗓音低沉传来,远远唤了一声:“巫炤。”她扭头去看,果不其然是缙云,而再看巫炤,这位西陵鬼师的神情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明明白白的露出一分愕然。

  司危心生狐疑:巫炤这是……怎么了?

  正在奇怪的时候,怀曦已经见机的拉着她离开。司危一边向前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缙云已经走到巫炤身边,那两个人并肩而立,却透着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巫炤用灵视之术默然注视缙云走近,似乎是想到被引入彀中后那一战的惨烈,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绷紧,十指交叠在一起,根骨分明,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但他却并未拒绝眼前这个人的靠近。

  一边觉得危险,冰冷的剑锋似乎刚刚自颈间斩过,意识分明的叫嚣着抗拒,另一边却又克制不住的将灵视落在对方身上,用犹如实质的灵力描绘那个人的轮廓与眉眼,把厌憎与关切揉成的浓烈情绪喷薄而出,尽数倾泻。

  巫炤抿了抿唇,他发现在真正面对缙云的时候,他委实做不到冷静。理智的那根线绷得死紧,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他重复的告诫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幻象、是梦境、是虚假的妄念,却仍然在听到又一声呼唤后意识恍惚。

  “巫炤。”缙云站的地方距离他极近,两个人的肩膀只有一拳之隔,那个人略微偏头,向来冷硬的脸上露出一点不甚分明的笑,冲着自己道:“在想什么?”

  那份熟悉又隐晦的联系勃勃脉动,极为分明。

  巫炤摇摇欲坠的理智霎时崩毁,他发懵的不断在心底质问:为什么……这个缙云是真的?!

  难道这不是幻象?不是梦境?

  坚固的堤坝裂出一道道缝隙,转瞬间分崩离析,巫炤只觉天旋地转,意识蜷缩着在原灵境的深处沉睡,平和而安详。

   

  “头晕吗?”

  仿佛自天边传来的声音逐渐清晰,巫炤放开按压在太阳穴上的手,向正扶着他的好友露出微笑,安抚对方的担忧:“现在好多了,可能是路上赶得急,突然之间放松下来就有点受不住。”

  “乱羽山距离这里可不近。”缙云摇摇头,这一路奔波哪怕是巫炤,也会露出困倦,更何况不单单是赶路,还有大大小小的魔挡路,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

  “……值得。”巫炤站直身体,缙云托在他腋下的手便自然而然的收了回去,但两个人却已经比之前,站的更近,近到呼吸可辨,肢体将触未触。

  “西陵的魔出乎意料的多,不过还好,没有造成太多危害。”缙云知道巫炤关心什么,他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下情况,最后道:“索性这次花食节放在西陵,否则轩辕丘的损失无可计量。”

  “在西陵?”巫炤重复了一下,脑中一片茫然,他迟疑的问道:“……我记得在去乱羽山的时候,你们定在集泷。”

  “定在集泷是想借助这次集会带动那里的发展,不过随着日子临近,集泷乱糟糟的,便又临时变了主意。”缙云解释道。

  ……这逻辑似乎不太通顺。

  巫炤心中飘过一丝疑念,但很快被丢到一旁。灵视的范围扩散开,他“注视”着底下忙而不乱的人群,下意识问道:“集泷怎么样?我见到那边也有烽火点燃。”

  缙云面容沉肃,之前见到巫炤的些许开怀已经消散无踪,他清亮的眼眸压抑着怒火,沉声道:“集泷三郡损失惨重,侥幸生还者百不存一,此后……怕是一蹶不振,想要恢复之前的样子,至少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巫炤闻言,心中泛起古怪的感觉,像是痛苦又像是讥嘲,一口气憋闷在胸腔里,令他无意间攥紧拳头。集泷那样的弱者……他向来不关注,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却无法释之于怀?

  他不动声色的平复乱糟糟的心绪,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缙云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鬼师,忽然问道:“巫炤,你……想要这样吗?”

  “什么?”巫炤明显心不在焉,慢了半拍道。

  缙云的目光转向西陵的街道,虚虚的落在人群上,他有点迷惘的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感慨。”刚刚那句话脱口而出,但细究起来,似乎无甚道理,他到底想要问巫炤什么呢?

   

  魔患过后,整个轩辕丘一片愁云惨淡,哪怕花食节在即,遭到重大损失的人族也难以提起兴致。

  这样士气寡淡并非好事,挫折在发展过程中在所难免,但唯有百折不屈、奋发向上才能走出低谷,重迎生机。相对于妖魔来说,人族寿命只有短短数十载,实在是过于短暂了,如果不是这股拼搏不休的劲道,一代代人矢志不渝的奋斗,又谈何在天地立足?

  普通族人可以悲愤,但作为有熊的族长、轩辕丘诸多部落的共主,姬轩辕必须压下心底的情绪,有条不紊的安抚流离失所的幸存者、抚恤阵亡的战士、重新修整人族的防线、处理纷纷乱乱的政事……

  他好不容易喘一口气,又为振奋人族的士气而操心,在和嫘祖等人商议后,花食节照常在西陵进行,不再热闹喜庆,却也能稍稍缓和族人的心情,甚至一些特殊的环节,可以激起人族同仇敌忾的气势。

  巫炤这几日显得格外沉默,虽然他平日里也是个生人勿近的性子,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寡言,哪怕是面对嫘祖、缙云、司危,也总觉得少了几分热络,仿佛有什么隔在中间。

  嫘祖和司危在内室谈话,鬼师的异样旁人看不出来,但对她们却极其明显,心底自然多了些担忧。

  “……这样,真的好吗?”司危听了嫘祖的想法,有点不情愿,她绞着手指,微微嘟起唇,愤愤的道:“总觉得,便宜了那个家伙!”

  “你好像一直看缙云不顺眼?”嫘祖有些好笑,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

  “是!”司危坦然承认,她低声道:“我觉得巫炤对缙云太好了,可是……我却觉得缙云不值得,他仿佛没有心,从来都没有给予回应。”

  “那只是你没有看到。”嫘祖微笑道,她意味深长:“缙云对巫炤,分明也是不同的。”

  司危被嫘祖打发走了,西陵的族长转过头,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吗?还是说,要继续固执己见。”

  白发战士从角落走出,他默然片刻,淡淡道:“我这样的人,不适合。”

  嫘祖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自她从战奴中挑选出来亲自教导,就知道对方是个多么坚定的人,但是……哪怕是轩辕丘的利刃,也终究是血肉之躯,何必无心无情,将自己伪装成一块顽石?

  缙云没有多待,他躬身告辞离开,临别时恰逢巫炤走出巫之堂,他不由冲对方露出浅浅笑容,但在之后又立即收敛。这几日,巫炤似有心事,他虽然不赞同嫘祖的想法,却也同样关切。

  “你——”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察觉到对方发言,又不约而同的闭上嘴。

  巫炤背着手,他知道缙云不会再先一步开口,便顿了顿,缓缓道:“……你的时日不多了。”鬼师的语气颇为平静,却犹如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暗涌横生。

  缙云被巫炤风暴将至的气势压的呼吸一窒,但他毫不在意,只是道:“明日花食节后,我即启程前往乱羽山。”

  “……”缙云未尽之意不言自喻,巫炤一时失去声音,他安静的“目送”缙云离去,转身去见嫘祖。

  “我要试试,否则……不、甘、心。”最后三个字仿佛从牙齿缝里蹦出,西陵鬼师的语气却并未波动过大,但他身上汹涌的灵力却与之截然相反。

  ——不甘心,绝不甘心!

  

  PS:巫炤:区区梦境,以为我会沉溺?——真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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