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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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02

  排雷:北洛=缙云缙云北洛前提。原著向有变更,各种私设,CP如标题,无法接受的请不要入内;ooc以及流水账预警。

  目录

  章二

   

  大半夜里突然冒出一颗人头已经够惊悚的,如果那颗人头还会开口说话,灵异程度更是再上层楼。这足以令大多数普通人惊叫晕倒的画面对北洛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止不住的觉得,一丝丝凉意从后背升起,像是沾了一身的夜露。

  北洛托住头颅的那只手汗毛倒竖、青筋绷起,他忙不迭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回去,随即一咕噜站了起来,立在屋檐的青瓦上向下眺望,看个究竟。

  无头之人明明应该看不见,却十分轻松的抬起手,将自己的脑袋接住,他穿着颇为古朴的衣服,不似时下款式,颈间还挂着一圈以兽骨串成的饰物,被编织的绳结粗犷又带着几分苍凉之美,哪怕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含义,也给人一种无端的高贵感。

  北洛目光一凝,浑身肌肉绷紧。虽然他暂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但眼下所见足够他得出一条颇有逻辑的推论——刚出来的黄帝时期的古墓、从墓中复生的死人、被缙云斩首的罪人……

  巫炤?!

  这个名字含在北洛唇齿之间,令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个小城尚在沉睡,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住在这里,不清楚巫炤实力如何的北洛不能轻举妄动,哪怕他心中已经升起战意,也勉强被按耐住。

  巫炤的感觉极其敏锐,虽然常年闭上双眼,但整个世界在他心中无所遁形。今夜遇到北洛并非出自他的算计,因而这意外也令他颇为兴味。

  他“看到”屋檐上的辟邪浑身紧绷的样子,不由慢条斯理的装上自己的脑袋,无甚情绪的道:“断了一次,到底不甚稳固。”

  “……”北洛蹙眉,心中在想这个家伙现在在阳平逗留会有什么别的用意。

  巫炤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奇怪,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确定脑袋不会再突如其来的掉下来后,突然昂起头,语气清淡的道:“你知道我的身份,王辟邪。”

  北洛缓缓道:“巫、炤。”

   

  巫炤今夜在阳平游荡,是因为他无需睡眠。于他不过是倏忽一觉,人间却已经四千年过去。他所仇恨的人早已作古长眠,连那些惨烈往事,也不过在史书简牍上留下寥寥几笔,能记得、能关注的又还有谁呢?

  他与司危两个西陵遗民,就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尘埃,在风中飘荡无依,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旧世界的幽魂窥视着眼前的一切,世界像是不真实的被扭曲的幻影,无法带来任何亲切的感觉。

  这些喧闹、平和、安定、喜乐……都是牺牲西陵换来的!

  巫炤的情绪被扰动,他有一瞬间恨不得像当初那样大开杀戒,把能看到的受姬轩辕庇护的人族统统屠个干净,但过去人族虽多,却远不是现在这样繁荣,亿万的数量是他所不能想象的天文数字,哪怕用术法,也有杀之不竭的感觉。

  巫炤当然知道,这种发泄一般的报复毫无意义,但只要能让姬轩辕不痛快,让缙云感到痛苦,他就有种别样的快感——好像西陵被灭加诸在他身上的折磨,也能重现到那两个人身上似的。

  他最重视的嫘祖、西陵……在姬轩辕和缙云的心里,不及天下、不及传承、不及私情!他有多在乎,这份破灭在轰然来临的时候就有多痛恨。

  巫炤向来跟那些心存远志的伟人不是同路人,但他从来未想过,歧路竟然来的如此之快,他珍视的一切都仿佛镜花水月,被一块巨石蛮横的砸进去,就破碎的看不清了。

  明知道是错,却偏偏一错再错。

  唯有杀戮才能短暂终止那种疯狂,但……那又怎样呢?心底的空洞无法被填满,他这个失去归宿的飞鸢在天空跌跌撞撞,最终一头扎进深渊。

  ——被缙云亲手斩杀。

   

  今夜的阳平格外安静,风声似乎被止住,使得空气变得沉闷而燥热。

  北洛不知道巫炤在想什么,但对方身上的气息却一再变化,那种粘稠的恨意犹如实质,夹杂着浓浓的恶念,对感知敏锐的妖族来说,显眼至极,像是巨石压顶,令人窒息不适。

  不知道那些小妖看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

  北洛握住无争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然濡湿,没有真正比试过,他不会妄自菲薄,哪怕巫炤现在给他的感觉危险至极,也不会令他轻易服输。

  巫炤自突如其来的回忆中回神,这醒来后的第一天太过丰富多彩,令他时不时的有些恍惚,现在和过去的交错感挥之不去,便是早早做下决定的鬼师,也有一点点无所适从。

  眼前辟邪的妖力虽然微弱,却极其霸道,与当年曾经一唔的奎十分相似,这也是巫炤一下子辨认出北洛种族的原因。

  对奎让缙云接受辟邪之力的事,巫炤有感激也有不满——毕竟那种力量过于霸道,对人族来说极其不适,便是体质特殊的缙云,也无法支撑太久,身体与灵魂在辟邪力量的压迫下飞快崩毁。

  但在魔域,如果没有遇见奎,缙云无法坚持下去,只怕还没等到打开空间裂口的那一天,就已经撒手人寰。

  北洛不见巫炤开口,但他可以感觉的到,对方在打量着他,气息也比之前平稳,却更加有张力。长时间沉默同样是一种示弱,而且也显得过于被动,北洛心念急转,他稳住自己的声线,开口问道:“你……复活过来,是想做什么?”

  巫炤的身影一闪,人已经从地下消失,站在距离北洛一丈之外的另一处屋檐上。空气似乎重新流动,夜风将巫炤的披风略微吹起,发出飒飒的声响。

  “你认为……我需要告诉你?”巫炤平静的道,他不喜欢仰视,既然这只王辟邪不敢下来,他自然要上去。

  “……”北洛哑然,这确实不需要,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谁会推心置腹、开诚布公?而且巫炤这样子,一看就没打算做什么好事,一个复活过来就杀了数条人命的家伙,哪里是什么善茬子?

  ——即便古考会的人死有余辜。

   

  突然遭逢巫炤,北洛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在这件事中他不占上风,如果巫炤对他心怀恶意,他唯有拼命一搏,试试对方的斤两。但从对方刚刚的移动来看,他很大几率摸不到巫炤的影子,就会被耍的团团转。

  北洛第一次产生如此严重的危机感,自他神智成熟之后,人界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闲来无事教训教训村痞恶霸、小妖小怪,就差不多是所有。

  天鹿城面对玄戈和心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小,但不足以令人失去斗志;但这次碰到的巫炤,却令他觉得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

  连生命都无法掌握,又谈何其他?

  “你在分心。”巫炤的声音倏然间近在咫尺,北洛只觉冷意灌顶,他下意识挥动无争,一只手却仿佛铁箍一般探出,牢牢将他的动作锁住,令他无法行动分毫。

  巫炤……正站在他的身后!

  这个复活的怪物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心跳和呼吸都近似于无——事实上有心跳和呼吸这件事,已经足够令北洛惊讶。

  “你……”王辟邪微微偏头,巫炤与他的距离太近了,死人的吐息冰冷如针,触及颈侧裸露的肌肤便有些刺痛。随时会被杀死的感觉令他眼前发黑,他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溢满口腔,剧痛也让失神的大脑恢复清醒。

  常年被抑扼的妖力在身体里汹涌流动,危机关头,几乎是天然本能,额前金色的印记显现,北洛用出了辟邪自然身具的能力,猛然划破空间,从巫炤的手中逃脱。

   

  几乎于此同时,一团黑气从远处迅速飘来,趁着那裂口还未消失,重新制造出一道更小的口子,飞快穿梭进去。

  巫炤背着一只手静静旁观,他刚刚是想尝尝王辟邪的味道。维持苏生之术需要血肉供养,狩猎普通人是他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如何可以的话,他还是更加青睐于强者。

  天生高贵的鬼师对弱者不屑一顾,但现在他却沦落到必须依靠弱者的血肉才能存活的地步,这如何不让巫炤心情不虞。可本能和自控相互冲突,那种神智皆无的情况,便是巫炤也束手无策。

  他只能选择在清醒的时候,尽量由着自己的心情狩猎。

  譬如这个刚刚撞上门的王辟邪,就非常符合巫炤的口味。空气中残留着极其微弱的腥甜香味,尸体对于血腥味格外敏感,巫炤深吸一口气,心底隐隐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快到他还未来得及探查究竟,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巫炤,原来你在这里,司危找了你好久,你再不去看她,我的毛都要被她揪光了!”

  鸤鸠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它刚到就忍不住转动脑袋,四处打量:“看风景吗?巫炤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你应该做的是杀人!杀人!那几个人的灵魂根本不够我塞牙缝!”

  “……想杀,就自己去。”巫炤淡淡道,他盯着虚空中已然闭合大半的裂缝,决定暂时放过这只猎物。

  王辟邪对他来说,不是必得之物,碰到了花点心思也就罢了,其他的……还不能扰乱他的计划。

  

  PS:还是北弱的北洛,成功逃过一劫hhh没有变成大boss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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