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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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24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目录

  章二十四

   

  始祖魔的骨架在巫炤的操纵下飞快被拆解成骨堆,定住它的武器失去依仗,从半空中坠落下去,倒地的瞬间已经化为细碎光点——那应是用辟邪之力固化而成,现在使命结束,便也干脆的灰飞烟灭。

  北洛立刻打开空间裂缝,那些大小不一的骨头便寻好角度率先飞了进去,等他们穿过通道,骸骨又重新复原成原状,魔气汇聚在骨缝之间,仿佛无形的屏障,始祖魔闪动翅膀,仰头发出无声咆哮,冲开了小半天空的阴云。

  巫炤和北洛稳稳立在骸骨顶端,巨大的魔物加速飞行,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兵临天鹿城结界,在辟邪与魔族惊骇不已的目光下,北洛抽出太岁,遥指天魔,冷声道:“你们三个,哪个先来送死?”

  虽然他不清楚巫炤为何会做出现下这个决定,但以西陵鬼师的为人,却绝不至于在答应之后出尔反尔。北洛现在心情激荡,既有魔族来犯的愤怒,也有突逢强敌的慎重,还有……一种难以压下的窃喜在心头盘旋。

  他深深看了巫炤一眼,大战之前却毫无畏惧,只是信心满满的道:“我的要求,看来可以提了。”

  巫炤双手负后,始祖魔对他的负荷正在慢慢减弱。他听着北洛大言不惭的话,竟然觉得有些可信,毕竟……

  是缙云啊……

  西陵鬼师的心情没有面上那么平静,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静静道:“拭目以待。”

   

  “这、这是王上?”城内备战的辟邪战士忍不住交头接耳,平常训练有素的他们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绝不至于混乱到如此地步。但眼前的一切委实超出想象,在却邪之门即将被强行叩开的一瞬间,辟邪王竟然坐着始祖魔返还——哪怕那只是骨架,也足够惊人了!

  “另外一人是谁?我好像以前也没见过,是哪里来的大妖?”一名战士眼尖的看到巫炤,骸骨定然是对方驱使的,因为辟邪族从没有这样的法术。

  应垒见己方乱成一团,急忙喝止。他重整队伍,随即赶到霓商跟前,问道:“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在这里待命,还是?”

  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给北洛添乱,霓商略一思索,她看到岚相已经返回,便下命令道:“你们去王剑处,守好阵枢。羽林和我去却邪之门,随时准备支援王上。”

  “却邪之门那里,也算我一个。”风晴雪走了过来。

  “……好,不过晴雪姑娘并非辟邪,若是事有不谐,还请尽快离开,以免受到波及。”霓商正色道。

  兵分两路,三个人站在却邪之门下,不由为北洛捏了一把冷汗。魔族来的三个天魔似乎不是一路人,面对北洛的挑衅,竟然各自为战。最先出来的是一名年轻天魔,霓商根据属性认出对方的来历,是碑渊海近百年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名为赤厄阳。

  “那个人,是巫炤?”风晴雪的目光落在另一边,西陵鬼师与始祖魔骸骨盘旋在战场不远处,位置较为微妙,进可以相助北洛一臂之力,退也可以封住魔族的去路,将它们拦在光明野。

  “应该是他。”霓商跟着看过去,赞叹道:“比想象中还要强,轩辕黄帝时期的人类,真是不可小觑。”

  羽林仰头观战,他嘿笑道:“王上竟然能请动巫炤,那是不是说明……他们进展不错?我现在觉得,今天这一战,我们怕是要沦为看客。唉……这么看着真是手痒,但外面的魔太多了,冲出去估计没有一刻钟,我就该化成飞尘了。”

   

  巫炤把心神放在当前这一战上。

  魔族虽然好斗,常常有挑衅之举,但在战场上却不讲究这么多。三只天魔只有一人迎战,这令巫炤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碑渊海的情况他知道一点,早在黄帝时期,这个魔族势力就已经隐隐分裂成三股,彼此内斗不休,却谁都压不下谁。

  他之前自夜长庚处听到赤厄阳的消息,这个新诞生不久的年轻天魔狂傲自负,显然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巫炤厌恶魔族,但魔族的实力却毋庸置疑,他想看人魔相斗死伤惨重,却不想看魔族一边倒的征服人界。

  因此在前往西陵前,巫炤必须削弱魔族的实力。

  对鬼师来说,以三寸不烂之舌挑动魔域内乱,显然是一个颇为艰巨又有趣至极的任务。眼下兜兜转转,最初的目的还是达成了大半,赤厄阳分明是被碑渊海抛出的棋子,若他能胜,背后的势力定然威势大涨;若是败了……也不过损失一个年轻天魔,并不至于伤筋动骨。

  至于另外两只天魔,应该是王辟邪的挑衅惹怒了碑渊海,因此另外两派也不甘示弱,派出人马前来观战——有机会就占占便宜。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能削弱辟邪族的力量,何乐而不为?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辟邪还是不好惹,两只天魔联手,逃走的本领总是有的。

  心中估摸着魔族的算计,巫炤暗自冷笑。

  正如他先前所说,天魔可是稀罕物,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够让它们轻易退去?赤厄阳有北洛应付,这两只就暂时交给他盯着,若是天魔识趣待着,巫炤不会动手浪费灵力,但若是它们准备离开……那就别怪他相助辟邪族。

  巫炤驱使始祖魔骨架飞到合适位置观战,灵视之术笼罩四野,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受到始祖魔气息影响,又有天魔在侧,下等魔们簇拥在天鹿城结界前,却并不敢擅自插手这边的战斗。

   

  这一战对北洛来说,绝对是最危险的一战!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但大脑却冷静如昔,对面的天魔试图用言辞激怒他,王辟邪轻描淡写几句话反驳,反激的对方微生怒意。

  “辟邪的王族就是你这样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嘛。真不知道那些家伙为何这般看重天鹿城,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知道,辟邪的实力只是了了,根本不足为惧。”天魔说着,重重一刀劈下,在地上砍出一道裂隙。

  “呵,等你知道了,你就没机会说了,不如去地狱和你的同族们再交流交流?”北洛丝毫不肯示弱,辟邪不愧是天生擅长战斗的种族,原本滞涩的妖力在他不断出招下,慢慢变得圆润起来,仿佛一杆王旗在前,体内山头林立、各自分据的妖力团纷纷加入妖力大军,向着敌人发出凶猛冲锋。

  刀剑不住相接,兵戈交鸣声不绝于耳。

  北洛全神贯注,虽然还有其他魔物环视在侧,但他相信有巫炤,这场生死之战定然不会受到干扰。刚开始不习惯赤厄阳的攻击方式,北洛落在下风,被长刀划了几处口子,但没过多久,王辟邪便开始扭转局势,从每一次角力、闪避、格挡中获取微弱助益,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

  又一次驱使魔仆攻击失败,赤厄阳将它们吞噬干净,三只烈焰巨掌重新在背后凝结,他怒意昂扬,厉声问道:“王辟邪,为什么不动用血脉之力,是觉得我不堪一击?!”

  “只是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磨刀石。”北洛冷笑道,在这种濒临死亡的压力下,他初初暴涨的妖力又得到一次锤炼,越发的得心应手、圆转如意。既然目的已经达成,赤厄阳又一心“求死”,他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魔族的招式一旦被摸清楚就显得过于单调,和人族精于技巧相比,粗糙到不忍直视,但俗话说一力降十会,若非北洛实力够强,哪怕剑术天下第一,也会在赤厄阳大力砍劈下溃不成军。

  “你——!”赤厄阳这次是真被气到了,不过不等他多言,辟邪王印在北洛额前浮现,金色的光芒刺目耀眼,几乎来不及反应,太岁剑划破空间,他与辟邪之间十数米的距离犹如天涯咫尺,倏忽即逝。

  赤厄阳在最后时刻一把握住长剑,剑尖已经触到魔核,扑面而来的杀气令他呼吸急促,几乎窒息。“真是……炫目啊……”

  太岁剑已经停住,北洛金色兽瞳冷酷注视着赤厄阳,他手腕一转,后力消散的太岁猛然消失又突兀出现,这一次赤厄阳连阻挡都来不及,剑锋沿着他的指缝刺入躯体,毫不留情的将魔核绞成粉碎!

  王辟邪将空间之力巧妙用于战斗之中,忽焉在前,瞻之在后,杀机迸现之时,早已回天无力。

  北洛抽出长剑,赤厄阳高大的身躯在他背后轰然倒地,他漠然看向另外两只天魔,冷冷道:“下一个,是谁?”

  两只天魔面面相觑,赤厄阳虽然进阶天魔时间尚短,但火属性本就擅长争斗,在碑渊海的排名中不算最低。如今它短短一刻钟内便败亡于王辟邪之手,可想而知对面的妖族到底有多么强大。

  视线交流,两只天魔暂时没有打定主意。

  巫炤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只觉心绪随之昂扬起来。始祖魔骸骨抬起脖颈,猛然扇动骨翅,一道飓风冲着天魔而去,他露出一丝微笑,轻描淡写的宣布道:“既然无法决定,那就这只吧,看着最不堪入目。”

  天魔猝不及防,始祖魔的气息又天然压制着它,冷不丁便被飓风掀飞,摔落在北洛面前。它对上王辟邪唯有鼎盛杀意的金色眼睛,顿时又惊又怒,阴测测威胁道:“辟邪族真准备和碑渊海开战吗?而且你们竟敢对始祖魔的尸骸不敬,不担心被其他始祖魔找上门来?”

  ……色厉内荏。

  北洛扬起长剑,他锵然回应道:“既然来犯,那便不、死、不、休!你只用操心自己的性命,究竟能活过多久!”

  ——他还想着,多向巫炤提几个要求呢,就是不知道……多杀的算不算数?

  

  PS:北洛:开始给礼物包装,一会儿送给巫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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