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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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29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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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十九

   

  疲惫令巫炤的意识陷入黑甜的梦境,而在清醒时他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又出现了。两个互相铭刻契印的神魂过于贴近,那种潜藏却一直存在的“联系”仿若春蚕新吐的丝线,微弱又强韧的缠绕上来,牵引着两人的意识,陷入久远的记忆之中。

  巫炤潜意识想要抗拒,但他真的过于疲惫,神魂略一挣扎,便无可避免的落入被动境地之中。北洛却不然,一种出窍的奇妙感觉笼罩了他,和上次睡着之后的感觉有些像,他的意识附着在另一具躯体上,熟悉又陌生,既像是旁观者,又像是亲历者。

  ……

  深秋的雨冰冷刺骨,无论是多么强壮的战士,只消在这雨中停留半个时辰,便会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仿佛被那寒潮侵入内腑,从内而外都是冷的。

  而这雨亦如西陵战士的心情,沉闷而寒冷。他们握着兵器一动不动,巧妙搭建的营寨足以挡住大部分风雨,但仍有一部分飘落在躯体上,顺着肌肉虬结的手臂滴滴滑落。

  主帐灯火辉明,时不时传来争执的声音,这在往常十分少见。巫炤作为这只军队的领军已有一年之久,强大的实力和出众的谋略令他极其受到底层军士的崇拜,甚至有许多人将他视为族长嫘祖之下的军阵第一人。

  但现在,巫炤与嫘祖在主帐中互不相让。

  一个月前,西陵与黑岩开战。黑岩地方不大,但绝非弱旅,擅长驯兽之术,数代积累下来,实力慢慢增长,渐渐的便开始向外扩张。及至本代族长继位,先是为嫘祖美色所迷意图求婚,失败后怀恨在心,暗中奴役妖灵,以之欺凌西陵边境百姓,为黑岩谋夺利益。

  此事为巫炤所知,他统领的这只军队本便有戍卫之责,赶赴边界后,先与妖灵交手数次,继而向黑岩不宣而战。

  与黑岩开战,西陵上下尽皆拍手称快。但巫炤在此次行军中展现出的一些方式,却令嫘祖无法坐视。西陵族长匆匆自有熊赶回,她随身只带了一名近卫,不及洗漱风尘,便前往主帐寻找巫炤。

  “你屠了黑岩三座村镇?”嫘祖站在主座前,盯着巫炤道。她语气并不十分疑惑,得到消息后嫘祖已经派人确认过,那三个村子犹如鬼蜮,村民不仅被屠杀干净,还被法术挫骨扬灰,试图制造怨咒之地。

  “是。”巫炤淡淡道,并不以为意。

  “……西陵与黑岩之争,没必要波及无辜。况且往上数五代,黑岩与西陵之间沾亲带故,那些村子里有不少人,都与西陵有旧。”嫘祖压着怒气道。

  “正因为他们与西陵有旧,帮助黑岩,不是更该杀?”巫炤的语气也随之变冷,在他看来,能让那些人在死后为西陵攻取黑岩出一份力,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嫘祖冷冷道,此事已成定局,她没有再多言,只是继续道:“第二件事,你派虎方领十人小队阻拦黑岩大军,是故意让他们以命相搏?”

  “虎方身上带有巫之堂符咒,施法之后,十一人足以抗衡一支军队。若是他们能在一刻钟内击杀敌人,自然可以安然返还,若是不行……那就只能怪自己太弱。”巫炤漠然道,在他看来,牺牲十一人换取一次阻拦黑岩大军的机会,完全是合适的。

  慈不掌兵的道理,嫘祖自然不会不懂。战场之上,兵士既是手足也是棋子,若想获得胜利,总有一些人会被牺牲掉。嫘祖在意的不是巫炤令几人去送死,而是对方在种种布局中表露出的“不在意”——视弱者为无物。

  为将为君者应恩威并施,不可严苛过甚,亦不可宽慈软弱。但巫炤却不然,因为不在意,他自可以随心布置,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是干扰便可一一除去,哪怕是友方,也不会多得一分宽待。

  “他一刻钟内未曾击杀敌人,你觉得他有过,因而以军法连带惩处其胞弟。”嫘祖眉头紧蹙,她走近巫炤,目光犀利如利剑,缓缓道:“巫炤,你太苛求了,并非所有人都如你一般,这芸芸众生,更多的只是普通人。我们身为领导者,身为强者,更应该背负一份责任。”

  “……我不太认同你的话,但若这是你的要求,我会试着去做。”巫炤沉默片刻后说道,听他这么说,站在嫘祖身后的缙云投来一抹视线,冷淡中带着一丝探究。

  “不认同吗?”嫘祖一挑眉头,她手里擎着的马鞭点了点巫炤的肩膀,西陵族长冷冷道:“你认为他必须要在一刻钟内杀灭敌人,失败便要受罚;若是我……认为你必须在一月之内结束与黑岩的战争,巫炤,一月已过,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失败?”

  嫘祖下定决心要给巫炤一个深刻教训,若是对方继续这样的想法,她如何能够放心?一个人的能力如何,不应该由外人强行界定,以巫炤的逻辑,完全是将自己的要求强加到所有人身上——但正如嫘祖所言,这芸芸众生,更多的只是普通人,如何能够承担巫炤的苛求?

  闻听此言,刚刚十八岁的青年不由有些惊讶,但很快,巫炤微微低头,淡淡道:“是,如你所言,我确实失败了。那么……嫘祖是要处罚我吗?”

  “你觉得,处罚你是否合理?”嫘祖问道,她希望借此机会让巫炤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其他人想一想,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所谓的处罚反而是次要的。

  但巫炤显然固执己见,天赋奇高的鬼师或许会为在乎的人折腰,却绝不会更改自己的想法。“嫘祖的要求,我没有做到,处罚理所应当。”他真的这么认为,毫无半点虚假,因此说完之后,巫炤便一撩衣袍,正正在嫘祖面前跪下。

  “……!”西陵族长深吸一口气,她盯着巫炤正对着她的发顶,一直压抑的怒火勃然迸发。嫘祖一甩手,马鞭直直飞到缙云手里,盛怒之下,她的语气反而转淡,像是娓娓道来,却极其尖锐:“巫炤,你向来瞧不起平民,但哪怕是战奴,也有出类拔萃的战士。我不动手,我让缙云来处罚你,只是要你知道,你所谓的高傲,终会被地位低于你的人踩在脚下;你的要求,也会折返到你自己身上。”

  巫炤、缙云齐齐一惊,近卫握着长鞭,竟觉得木柄有些烫手。

  主帐内有片刻安静,巫炤收敛表情,他觉得嫘祖说的不错。若是有一天他要惩处别人,那最先要处罚的便是他自己——因为是他无能,所以才会被他人控制局面。西陵鬼师,巫之堂的最强者,本就应该不负其名。

  一个月……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巫炤扬起头,他极其认真的道:“明日,最晚不超过午夜,我一定拿下黑岩。现在是我让你失望了,你要怎么处罚,都随你。”

  嫘祖彻底放弃和巫炤说理,大概他们之间的逻辑天生便是不通的。她突然想到姬轩辕,那个男人虽然也有不少缺点,但脾气秉性、理想信念却与她志同道合。

  西陵族长最后看了缙云一眼,她吩咐道:“交给你了,明日我会查验结果。”嫘祖说完便径自离开,主帐内只剩下巫炤和缙云两个人。

   

  “巫炤,你怎么样?”嫘祖前脚刚走,司危后脚便溜了进来。她不悦的瞪了缙云一眼,斥责道:“你居然敢站在鬼师面前,不知道避避礼吗?”在司危看来,巫炤跪着,缙云便不应该站在巫炤跟前。

  “……”缙云没有说话。

  司危去拉巫炤起身,却并没有拉动。鬼师语气稍稍放缓,安抚道:“你先出去,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哼,不就是杀了几个贱民,又让虎方去阻拦黑岩吗?这种小事,不知道嫘祖为什么会上心,还因此处罚你。”司危愤愤不平道。

  “不是因为这个。”巫炤解释一句,但深层原因司危却是不懂的,他只是又道:“你出去,这里有我和缙云就可以了。”

  “但、但是——”司危迟疑的瞄了一眼缙云,嫘祖的长鞭还在对方手里,这已经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不愿意让巫炤受辱——至少在她眼中,除却嫘祖,没有人有资格处罚巫炤。

  “出去。”巫炤再次说道,这一次态度强硬多了,司危不敢在阻拦,她又瞪了缙云几眼,这才担忧的离开,最后道:“我去找嫘祖求情,不管怎么说,也不该这样!”

  主帐内恢复安静,巫炤不想有人再次闯入,他随手布下法阵,将一切隔绝在室内。

  缙云稍稍迟疑,移动脚步走近,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默然片刻后,只道:“……我不擅长用鞭,见谅。”

  鬼师一言不发,他解开衣服的动作不疾不徐,仍是优雅大方。虽然嫘祖此举令他觉得有些难堪,但既然是处罚,不适才是应当。直到披风坠地、长袍尽散,巫炤才低声命令道:“动手。”

  缙云没有行动,他的目光落在鬼师光滑的脊背上,少见天日的皮肤白皙滑腻,看不到一丝疤痕。但这并不显得弱气,反而因为若隐若现的肌肉形成一段极其流畅、利落的曲线,含蓄凌厉,风姿凛然。

  缙云走近一步,在巫炤略微诧异的话音下,伸出手拢起那黑如飞瀑的长发,将它们分到鬼师胸前。

  “你——”巫炤身体一僵,有些茫然。

  “沾了血,洗起来不方便。”缙云平静道,发丝划过指缝的感觉还残存在意识中,他重新握紧鞭柄,后撤一步,右手用力一挥,随着破空声响起,一道血痕便倏然出现在那白皙的脊背上。

  巫炤说了一半的话被压在喉咙里,只觉一股火辣剧痛猛然在后背炸开,他不由自主的晃了下身体,这才稳住身形,强撑着一动不动,将方才升起的微妙感触压下。

  缙云……

  巫炤清空大脑,但这两个名字却固执的留在原地,怎么都驱赶不掉。

  

  PS:巫炤:……所以我不想睡着。

  插一句:看到大家对“处罚”有不同观点,那个……弱弱解释一句,至少在本文里,这个阶段的巫炤还没有达到后来的高度,提前剧透一点点,此时巫炤虽然取得鬼师称号,但与前任鬼师并未完全完成权利交接,处于“过渡期”。眼下的情况是特殊情况,一个是……(三十章会说明),一个是嫘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巫炤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错,所以接受“处罚”反而是对嫘祖的反抗,因此族长被气跑了……当然,以上仅是基于延伸私设的个人观点,并不一定符合大家对原著的认知_(:з」∠)_求同存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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