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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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45<完>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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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四十五<完>

   

  两个人之间隔着十数米,但对此刻的北洛来说,竟像是有一条跨越了四千年时光的天堑横在那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看着那人的背影绝望。

  “你到了,尚算及时。”巫炤没有回头,语气淡然如常。除了嗓音没有那么圆润外,听不出任何问题。

  北洛深吸一口气,太岁被当成拐杖,他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摆摆的走过去,然后伸出手,从背后将巫炤紧紧搂住。实体的感觉充盈怀抱,王辟邪这才有了一种真实感——他与巫炤之间再是遥远,那条路也终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北洛只觉嗓子被哽住,千言万语汇聚心头,却说不出一句来。他乱糟糟的大脑现在仍是一片凌乱,前世今生的记忆片段不断闪现,交错着杂在一起,让他分辨不清楚,此刻抱住巫炤的人,到底是缙云还是北洛。

  “最后一点时间,这么浪费掉也不错。”巫炤听不到身后人的回应,不由微笑着道,他偏过头,露出青白的脸,上面出现了更多的裂纹,像是烧制出的残破陶俑,稍稍再施加一些力度,就会四分五裂。

  两人都是强撑着站立,北洛缓过一点劲后,他轻轻扯着巫炤,在花海中坐了下来。像是那一次梦境中,北洛让巫炤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轻轻环住对方的肩膀。人已经在跟前,王辟邪总算没有那么惶恐了,无论怎么样,只要赶得上,那就还有希望。

  在九井耗费的妖力远远不曾恢复,北洛知道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右肩处的疼痛正在放缓,但他明白,这不是因为巫炤放弃了解除魂契,而是因为……源血能够吸取的巫之血已经枯竭见底。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巫之血对源血的献祭?就算阻止不了,延缓片刻也能救急!北洛压下复杂心绪,他不敢去多想过去的事,寻不出解决的方法,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巫炤在他面前失去声息。

  不要心急,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

  北洛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搭在巫炤肩侧的手微微颤抖,却丝毫不曾被主人所察觉。鬼师大概能猜到王辟邪的想法,但他不觉得有什么解决之道,而且……他也不愿意接受。

  “我复活的方法,名为‘苏生之术’。”巫炤慢悠悠的道,他的手把玩着别在腰间的骨刀,手指轻巧一动,那柄武器便掉了下来,被鬼师拿到胸前。“这是巫臷民对罪人的处罚,每一时每一刻,苏生的人都会遭到灵魂烧灼之苦。”

  北洛心头一痛,他哑着嗓音道:“……你不是罪人。”

  巫炤抓住了北洛一只手,绘有巫纹的另一只手附上,强迫王辟邪握住骨刀,尖端在鬼师的胸前停住,他平静的道:“北洛,结束这场噩梦罢,刺进去,毁形灭性,这个术也就破了。”

  “……!”北洛喘了口气,只觉有一根尖锐的针刺入神经密集的大脑,他猛然用力把手抽了出来,一把将磔丢到远处,心里又惊又怒。

  “……便是你不这样做,随着灵力耗尽,法术也将终止。”巫炤幽幽道,仅剩下的力量在不断流失,一部分是维持苏生之术,另一部分则被源血吸纳走,补充自身。他已经没有能力反抗源血的支配,照这样下去,大概数十秒后,这具死去多年的尸体,就会化为灰烬。

  心跳“砰、砰、砰”的响,在耳边炸裂,像是死亡倒计时逼近的脚步,振聋发聩。

  惶恐又跗骨之蛆般跟上,北洛心里越发急躁,法术、剑术、看过的书本……各种想法接踵出现,他却寻不到一个可以延缓巫炤衰亡的方法!王辟邪把行囊取下,木头、玉石、材料、食物……被他飞快取出扔掉,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很快就汇聚成豆大的水珠落下,砸在巫炤面上。

  “你……”鬼师一怔,灵视之术早已关闭,他看不到北洛的表情,恍惚间以为对方哭了——但这想法很快便被巫炤否认,就算再是痛苦,这个人也不可能露出那样脆弱的模样。

  北洛取出一个盒子,这是风晴雪当初赠与他的礼物,心里骤然升起一丝希望。他毫不犹豫的将东西取出,催动妖力,使之发挥效用。特殊的灵力波动混合着甜腻的香味出现,巫炤忽然觉得飞快流逝的力量渐渐放缓速度,像是水流被寒气冰封了一般,就连他的身体,也僵硬的难以动弹。

  “有效!”北洛缓了口气,心情大悲大喜,挺直的脊背也略微坍塌。妖力不断在体内游走,北洛试图借助王辟邪的力量压制住源血的效用,他看着呼吸微弱的巫炤,轻轻摇晃对方的身体,急道:“别休息,巫炤!再多清醒一会儿,我可以——”

  但巫炤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这个人怕是忘了,他并不想继续下去。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或许……和嫘祖他们同归地下,才是最好的结果。鬼师对北洛的回应是再次冲击血誓,不出意料的,他又一次遭到反噬,源血被祭品的举动所激怒,吞噬巫之血的速度骤然加快,便是那股特殊的灵力,也无法缓解。

  ……像是一阵风拂过,巫炤躺在北洛怀里的身体就化为细细的尘埃,簌簌落下,无声无息归于泥土。鬼师常年不离手的骨笛跌落花丛中,与主人眠于生前最爱的西陵花海。

  北洛怔住,他低头去看,衣襟上还留有一些褐色的痕迹,以及他事先拜托云无月挂上去的辟邪雕像,但巫炤……却已经不在了。

  空空荡荡,寂寥一人。

   “啊——!!”握住雕像,北洛情绪崩溃,这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便是看到希望又转瞬间变为绝望,还差一点点,只要再多延长一点时间就可以,为什么……巫炤偏偏不愿意!

  ——巫炤、巫炤……你就这么狠心,想要让我痛苦吗?

  北洛眼睛酸涩,喉咙火烧火燎,他不管不顾的催发妖力,压榨每一寸血脉,透支力量带来的后果极其危险,但就算妖力崩溃,他也不想让巫炤如愿!右肩处的痛楚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隐隐约约的感知也随着魂契的破碎而失去效用。

  北洛睁着一双金色兽瞳,王印在他额前浮现,汹涌的妖力不断流泻而出,被他注入手中的雕像。小辟邪开始发出金光,直到耀眼刺目,一道虚虚的人影自上方浮现,倏然射入雕像之中。

  “嗬……嗬……!”北洛近乎瘫倒在地,云无月显出身影,她走近一步,略微叹气道:“原来你让我放在他身上的,是你的血脉之力。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不太对劲,被生生抽出脊椎一样的痛苦,不好受,却还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防止被看破。”

  但对巫炤这样心计出众的人,怎么筹谋都不为过。

  北洛牵动唇角,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幸好如此,我总算……赌上所有代价,把他留下来了。”他把雕像举起放到眼前,低声说道:“缙云令你死,我便令你生,生死之间,什么仇怨都该过去。巫炤,西陵的噩梦该醒了。”

  北洛说着,轻轻落下一个吻,辟邪妖力不断在雕像上流转,发出浅浅的金光。

  ——由今之后,西陵鬼师已然故去,留下的,便是单纯的巫炤了罢。

  因北洛而生,只属于北洛一个人的巫炤。

   

  云无月回来的时候,姬轩辕的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见魇魅眉头微蹙,岑缨立刻按耐不住,急忙问道:“北洛怎么样?还有巫炤?”

  “北洛妖力崩溃,正在昏睡。巫炤……算是死了,也可以不算。”云无月道,她把前因后果解释一遍,岑缨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姬轩辕略微沉吟,他问道:“辟邪之骨的复生之法,复活的是人还是妖?”

  “人。”云无月道。

  “哎,那北洛之后,岂不是还要与巫炤天人永隔?”姬轩辕摸摸下巴,他指了指远处的建筑,笑着道:“你们去那里取一件宝贝,就当做是我给北洛和巫炤未来大婚的贺礼。”大婚两个字被姬轩辕加重了力道,带了分促狭之意。

  “什么宝贝?”岑缨好奇问道。

  “人类梦寐以求的东西……长生不老药。”姬轩辕挑了挑眉,看着女孩道:“小缨子,你想尝尝吗?”

  “不不,那是给巫炤的,我也想北洛和他能够一直在一起。当然,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研究一下。”岑缨摆摆手,不好意思的道。

  “四千年了,药效还在?”云无月问道。

  “当然,那可是伏羲送来的礼物,极其珍贵,以万载寒玉所制的宝瓶封装。虽然我没吃,但送上门的礼物自然也不可能退回去,否则岂不是折了伏羲的面子?那东西后来随我一起安葬在西陵,也算是个不错的陪葬品。”姬轩辕洒然道。

  “前辈,您……不和我们一起去?”听出祖宗言下之意,岑缨迟疑道。

  “去不了了。”姬轩辕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笑着道:“拿到药之后,就快些带北洛离开,西陵城外的阵法很快会闭合,以后……也不会再开启了。”他心里暗暗道:嫘祖,巫炤有这样的结局,你定然会欣慰罢?

   

  后来,北洛带着辟邪雕像走了很多地方。虽然有辟邪之骨重塑身体,但总要有一个过程,介于北洛当初状态不佳,这个时间便变得格外漫长。

  ——在这里,我从猎人的手中逃脱。现在想想……应该是妖力耗尽,导致被压制的源血护主心切,从你那里汲取了一些力量罢?

  ——根据记载,这数千年来有不少次天星尽摇,你一直未曾苏醒,难道是受我所累?

  ——巫炤,我在你的墓里流了不少血,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阵法,有那些新鲜的“巫之血”作补充,才是你苏醒的真正的原因吧。换句话说……你是为我而醒?

  ——人间很美,你不曾细细看过,总归是个遗憾。

  ——喂,你和缙云的魂契已经解开了,日后……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个?我不要什么人牲,我要的……是真真正正的“血脉之续”。

  人间魔域,常世梦境,有裂空在,便可朝游北海、暮宿苍梧。处理政务之余,北洛四处游历,他每到一处,就对着雕像窃窃私语。王辟邪眉目舒展、心情愉悦,虽然还要等很多很多时日……

  但希望就在未来,指日可俟。

  <正文完>

  

  PS:从开脑洞到现在,写了一个多月,总算完结啦!故事虽然有曲折的地方,但最终总算圆满,了结了我玩古三的心愿,也稍稍弥补了一下遗憾吧。最后说一句……都完结了,有没有长评啊!(你做梦)没有的话,也请留个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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