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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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番外:玉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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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玉梳

   

  司危十岁那年,为了庆祝生辰,嫘祖给小姑娘送来了一把玉梳。青白的质地,十分通透,摸上去先是微凉,又很快变得温热,滑腻而莹润,是个稀罕又易碎的小玩意。

  司危十分喜欢,宝贝的不得了,每时每刻都带在身上,时不时就拿它梳一梳自己的长发,虽然她年纪尚幼,但乌发如云,也能垂到后背,看着油黑顺滑,每当小姑娘跑起来的时候,发丝在风中微扬,极是漂亮。

  进了巫之堂,光线一下子黯淡下来,照明的来源由天光转为长年不息的膏腴灯。

  司危顺着惯常走过的路,去最深处寻找巫炤。这个时候刚刚获得鬼师称号不久的少年,一定在禁地修炼法术,那里半魂莲、梦魂枝众多,形成奇异的灵力波动,似虚似实、真假流转,没有巫之血的人若是意外来到这里,很快便会陷入睡梦之中,被可怕的植物肆意抽取血肉,无声无息的化为养料。

  “司危。”在女孩刚刚踏足的时候,巫炤便从修炼中醒转。他跪坐在巨大的黑色莲台上,正缠着他吸取血液的梦魂枝见主人醒来,只好恋恋不舍的退下,从莲蓬的孔洞里缩了回去,潜伏在地下。

  治愈术自然释放,方才修炼造成的伤口迅速愈合,新生的皮肉极是白皙细嫩,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变得坚韧起来。“咦,这把梳子……也是嫘祖送你的吗?”司危眼尖的瞄见一样东西。那是上好的黑檀木所制的盒子,如今正大开着,露出里面放在羽毛堆上的一把玉梳,和司危的那把不太一样,巫炤这里的玉梳要稍大。

  “那是——”巫炤说了两个字,忽然顿了顿,这才继续道:“是我准备放到你那里的,你既然喜欢玉梳,索性再珍藏一把。”

  司危欢喜的拿起梳子,翻来覆去的把玩,她很快发现,梳子一侧刻着一枚竖眼,简单几笔,却又栩栩如生;另一侧则有云朵纹样,大方朴素。“巫炤,我很喜欢!你放心,你这一把我会藏起来,只给自己看。”

  小姑娘觉得自己得到了特别有意义的礼物,连惯常的请教都顾不上,她抱着盒子告辞,临走的时候回头说道:“我决定修炼那个术,可以早点帮上你,还能长久保持年轻,这些优点已经足够好了。”

  ……

   

  司危从睡梦中醒来,张开红色的眼睛,望着帷帐顶部发呆。

  吃饭的时候女孩只扒了几口饭就停下筷子,她恹恹的道:“嫘祖,我又做梦了,梦里是一座城池,叫做西陵。”

  嫘祖抚了抚女孩的发顶,柔声道:“梦做不得准,那只是你臆想出的东西。你幼年就离开西陵了,襁褓之中并不记事,哪儿会知道真正的西陵是什么样子?”

  “我……我想去西陵看看。”司危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

  “不行,那里已经被魔物包围了,你没有自保的力量,离开家里,只会遇到危险。司危,忘记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吗?”背着长弓箭袋的男人推门而入,他语气稍稍严厉,阻止了司危的想法后,又冲妻子露出笑容。

  “……对不起。”司危心里头难过起来,她站起身,咬了咬唇,突然间冲进屋子。她焦急的翻找物品,一直摸到那个熟悉的黑檀木盒子,这才安下心来。“巫炤……哥哥……”司危有些迷茫的喃喃自语,抱着盒子微微发抖,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凉意。

   

  ……

  “巫炤,姬轩辕今天什么意思?为什么问你那句话?什么送的礼物满不满意,这家伙除了缠着嫘祖,竟然还会给你送礼?”司危一连串的发问。

  巫炤正拿着羽毛的右手停住,尖端沾染的茜草汁液立刻画歪了一点,在手背上留下扭曲的痕迹。汁液混合着血液,很快变成暗红色,无法轻易消去。少年蹙了蹙眉,索性放下羽毛,他淡淡道:“他的事,无关紧要,何必在意。”

  司危认真点头,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她歪了歪脑袋,又小声嘀咕道:“不过缙云也很奇怪,姬轩辕问你的时候,他一个劲的盯着你瞧,那眼神……哼,反正令人不舒服。”

  巫炤没有言语,看不出情绪。

  ……

   

  司危等姬轩辕出去,拉着嫘祖走到一边,怯怯问道:“能多和我说些西陵和巫炤的事吗?我……上次碰到脑袋后,就总是晕乎乎的。长柳说,巫炤是我的哥哥,可我对他的记忆却少之又少。”

  嫘祖微笑着说“当然可以。”她把长柳告诉她的故事又慢悠悠的讲了一遍,和第一次对司危说的没有任何不同。

  你哥哥从魔族包围圈里,把你救了出来。

  你一直喊着梳子,巫炤便又回去,给你找回了黑檀木盒子。

  长柳赶过去的时候,你哥哥已经不在了。

  司危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她想要尖叫她想听的不是这些,但一看到嫘祖温柔却淡漠的眼神,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张了张口,干涩的喉咙如同被堵住,嫘祖见了,便又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你是累了吗?去休息吧。”

  司危浑浑噩噩的回到内室,爬到床上,又陷入昏睡。

   

  ……

  “巫炤,你不觉得消息来得太过容易?”司危拦在前面,她瞪了侯翟一眼,对他带回来的情报半信半疑。倒不是她不渴望报仇,司危恨姬轩辕恨得铭心刻骨,但她仅剩的亲人只有巫炤和怀曦两个,她不想有任何闪失。

  “……你先去布置,我和司危说几句。”巫炤见状,便让侯翟先行离开。他走近司危,不等对方继续劝阻,便冷淡的道:“是陷阱的可能很大,不过……无论是那三百名饕餮部的战士,还是姬轩辕本人,都值得一搏。”

  “可是缙云——”

  巫炤微微张开眼,血色的瞳光一闪即逝,像是乍现锋芒的利刃。司危下意识闭嘴,巫炤慢慢道:“成功或是失败,我都不亏。苏生之术已经设下,总是要死的,而死在他手上,最是恰当。”他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带着愉悦的恶意:“有什么报复,比让他亲手杀死我更让人痛苦?”

  司危怔怔不语。

  “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快些整理出来。今次离开后,我们大概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回来。”巫炤放轻声音,语气软和下来。

  ……

   

  司危半夜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没过一会儿,嫘祖擎着蜡烛过来,站在帷幕外问道:“还好吗?是不是又做梦了?”

  “……嗯。”女孩下意识把被子拉了拉,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裹紧,她盯着外面若隐若现的火光以及不甚清楚的人影,低声道:“嫘祖,你去休息吧,长柳肯定也醒了。我……没有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好。”嫘祖仍是温柔的声音,她转身离开,随着那点烛火移出房间,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

  司危扁了扁嘴巴,无声的叫道:“巫炤……我,好想你。”一滴滴眼泪滑落,打湿了枕头,女孩深吸一口气,连忙转过身,她不敢再睡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警示,仿佛继续下去,会窥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住在山上的一家三口同时生了病,据长柳说,应是时疫。病倒的嫘祖再也无法下地,司危刚开始还能够照顾她,但很快,女孩也虚弱着晕倒,被扶到床上休息。

  长柳轻轻咳嗽,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仍是守着门户,防止有魔物出现,伤害到家人。弓弦颤动的声响犹如雷鸣,司危透过门扉偷偷张望,却只能看到抬起又放下的手臂。

  夜色再次深沉。

  司危没有穿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她慢慢的移动身体,短短数步路,却像是走了一辈子那样漫长。呼吸已经开始急促,女孩从柜子上取下黑檀木盒子,抱着它又回到床上。攒了数日的力气消耗一空,手指软的使不出劲,司危摸着暗扣,试了几次都不曾成功。

  女孩鼓起的勇气立刻泄去。

  木盒子仿佛变成可怕的怪物,一旦打开,那怪物就跳出来将她一口吞下。司危心中一悸,她把木盒扔进被子里,开始惊慌起来。

   

  这晚之后,三个人的病症越发严重。司危不断咳嗽,刚刚陷入昏睡,又被噩梦惊醒。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她觉得有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女孩的目光落在鼓起的被子一角,她咬着唇把黑檀木盒子抱回来,用尽所有力量按下锁扣。

  “吧嗒——”

  盒盖一松,向上翻起。

  内里的景致入目,司危惶恐的心情一下子安静下来,她看着空空荡荡的木盒,恍惚间想起一连串的记忆,整个人仿佛被雪水浇了满头满脑,冷到彻骨。

  长柳佝偻着身体出现在门口,司危恨怒交加,她撑着最后的力气,把盒子向长柳掷去——骗子!

  都是骗子!

  姬轩辕坏透了,嫘祖也是!

  司危红着眼睛,她呜咽的哭起来。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不过是姬轩辕设下的囚牢,而现在主人要死了,便要拖着她一起死。

  ……梳子丢了,巫炤也丢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把梳子,在她看到巫炤无头尸体的时候,被缙云失手碰落在地,摔得粉碎——所以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司危闭上眼睛,她最后昏昏沉沉的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巫炤……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

  

  End

  PS:番外的事说一下,基本上就这2个。若是日后我有啥车的脑洞,可以挂靠在正文的剧情后,便有可能再发(但希望不大)。所以《血誓》已经可以算是完全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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