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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四十五 端倪（下）

　　2014-12-31更新

　　***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将甘泉村后续之事料理清楚，众人不再耽搁，当即出发，前往自闲山庄。屠苏本想继续御剑，但他身上的煞气刚刚发作，无论是少恭还是其他人，都不想他再冒险动用煞气，于是，诸人翻山越岭，抄近道前往自闲山庄地界。

　　但……距离不近，再是捷径也有近三日的路程。

　　兰生担心姐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一刻都坐不住，少恭等人见状，也被撩拨地焦躁起来。

　　最近一段时日，情绪又开始起伏不定，少恭暗暗蹙眉，运转灵力查看一番，却仍是一无所获。

　　——看来，还需借助烛龙之鳞，回溯往事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上一次匆匆施展，没想到会将屠苏拉入“记忆”之中，少恭估摸着快要到乌蒙灵谷之变的部分，就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免得看到什么血腥场面，刺激到对方。

　　可如今，除去这一件事之外，还有两件事他需要确认。

　　一是千觞之事，二是寂桐之事。

　　这二人的经历都和过去的世界有所不同，但到底偏差到何等地步，还需他进一步探查清楚，否则在关键之时判断错误，那就糟糕透顶了。

　　只可惜烛龙之鳞能够看到的仅是一些片段，虽因前任常年携带而较为丰富，也比不上亲身经历来的充沛，少恭能够期盼的，便是他想要的那些记忆，都在烛龙之鳞存储的片段之中。

　　赶了大半天的路，众人来到来到一处山坳，准备在这里过夜。

　　兰生毛毛躁躁道：“为什么不连夜赶路？救人如救火，二姐和桐姨还在等着我们呢！”

　　“小兰莫急，若是一味逞强赶路，即便能够坚持，等三日之后到达自闲山庄，也是强弩之末，万一被雷严等人所乘，到时候自身难保，又谈何救出寂桐和方家二姐呢？今夜暂时休整，明日众人再一起御剑而行，当可在半日内抵达，如此一来，时间充裕不说，亦能以最强战力迎敌。”

　　少恭柔声劝解，将利弊明明白白的讲出，条理清晰，便是兰生心中不安至极，也觉得此言有理。他不在转来转去，径自寻了个树墩坐下，怔怔望着不远处的火堆发呆。

　　趁着这段时间，屠苏等人已经各自行动，拾捡柴火的、打猎野物的、清洗野果的……等少恭将兰生安抚下来后，一阵阵香味已经扑鼻传来，他寻香望去，正见屠苏翻着一串鸟蛋在火上烘烤，签子上面还很有心思地穿了两三只蘑菇。

　　少恭瞄了一眼，判断无毒之后，才放下心来。

　　松弛有度，红玉等人经验丰富，是不是该休息，不必旁人多说。屠苏则对少恭信任非常，无论如何，他觉得少恭肯定能将桐姨和如沁姐救出，自然不会阻止。千觞和晴雪，各有各的纠结，也没有插口。

　　所以……唯一有异议的兰生被摆平之后，众人安安稳稳地收拾起来，准备休憩一晚。

　　吃过屠苏特意烤制的美味鸟蛋，少恭悄悄问道：“未曾想到，你对于烧烤一事，倒是颇有研究，这鸟蛋香而不腻，又有鲜菇相佐，味道确实不错。”

　　屠苏闻言，心情大好，他浅浅笑道：“小时候顽皮，没少做坏事，掏了鸟蛋，总不能不会吃吧？所以绞尽脑汁，研究出了不少吃法。”

　　少恭不由掩唇失笑，眼波流转，在晕黄的灯火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风姿。

　　屠苏呆呆看着，蓦地，一个念头越加清晰：若是……能永远看着少恭这样，那又有多好……

　　他微微甩头，抛掉有些悲观的想法，大概是今日变故太多的缘故吧，先是洛云平，接着又煞气爆发，刚刚平静没一会儿，少恭的身上又发生了不甚清楚的事情，及至最后，还接到雷严的威胁，怎么看，这一天都倒霉透顶。

　　“在想什么？”

　　屠苏下意识道：“今天运道不好。”

　　“……呵呵~在下倒有个主意，说不定可以让人转运。”少恭挑眉一笑，语气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味道，似是不怀好意，又似是别的什么。

　　对这副状态的少恭，屠苏不是第一次见，前车之鉴不远，可他狐疑地看了那人一眼后，还是果断跳入坑中，乖乖道：“我听少恭的。”

　　黄衣青年闻言，笑容越发柔软，他轻声道：“放心，这一次不算捉弄。”

　　屠苏悄悄呼出一口气，既然少恭已经明说，他自然不会再有疑虑。

　　见人已答应，少恭站起身，温和道：“连番赶路，在下和屠苏有些疲倦，准备去那边休整一下，诸位勿要担心。”

　　二人不紧不慢地离开，晴雪的注意力终于从千觞那里转到屠苏身上，她奇怪道：“那边？那边休息……会不舒服吧？”她耳朵很好，听到了一些动静，

　　“什么意思？”兰生打起精神，好奇问道。

　　红玉蹙起眉，欲言又止，她看向陵越，正见这位天墉城大师兄无奈苦笑，淡淡道：“算了，屠苏的年纪不算小，有些事他自会衡量判断，只要不违背天理公道，我们不必去当那个恶人。”

　　“如此惊世恋情，在陵越看来，竟不算违背天理公道？”红玉犀利反问。

　　“他既未仗势欺人、强行逼迫，也没有危及他人、因私废公，仅是关乎自身，两情相悦而已，又何必过于苛责？凡事不可一概而论，陵越不愿以凡俗礼法约束屠苏，让他伤心失落。毕竟……师弟经历坎坷，能得一知心人相携相伴，实属不易。”

　　红玉面色冷肃，眸光犹如剑光，直刺陵越，蓝衣人含笑相对，没有半点躲闪。这番话是他心底之言，自屠苏“坦白”之后，陵越也纠结不已。他身为大师兄，向来负责督导师弟们的行为举止，一言一行仿佛固定一般精准，绝不会有丝毫偏离。

　　如屠苏这般离经叛道，于陵越来说，亦是晴天霹雳之举，他心绪复杂，既有对师尊的愧疚感，觉得没有教好师弟，亦有些……说不出的自豪感，觉得师弟没有固于世俗之见，成功走出心障，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怀着这般想法，陵越百般思量，又默默观察许久，见屠苏和少恭二人确实是情发于心，纯然无垢，渐渐地，那阻止的念头便越发淡去，反成为今日这般。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兰生、晴雪、千觞三人若有所觉，频频向那边看去。

　　陵越淡然自若，他既然有所决定，自不会轻易更改，哪怕红玉身份不同，乃是师尊剑灵，亦是不行！

　　见状，红衣美人忽地“噗嗤”一笑，刹那间犹如冰破春江、百花盛开一般，她笑吟吟道：“主人倒是有个好弟子。”

　　陵越抬眼，露出一丝诧异。

　　红玉摇摇头，笑道：“陵越一向循规蹈矩，你都能改变主意，更何况是我呢？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看一看你的心意如何罢了！既然你有所决定，有些事我也该禀明主人。”短短数日而已，她却是饱受“折磨”，如今借着陵越的一番话，红玉彻底将两股不同的心思整合为一，免去日后无数麻烦。

　　说完，她眨了眨眼，又加上一句道：“其实，之前的传书上，我已经写明你的看法。”

　　陵越无奈一笑，看来在这位剑灵的眼里，自己还是有点嫩。

　　瞅着这边气氛转变，兰生窜了过来，缠着陵越，想要学一学防身的功夫。他振振有词，什么立志救人啊、不拖后腿啊……一连串的道理说出，陵越不堪其扰，只得答应，传他一点法术。

　　红玉袖手旁观，有点无语。反正陵越传授的仅是最为普遍的星蕴之术，她便没有插口，由得兰生胡闹。

　　另一边，晴雪和千觞倒有点冷场，二人努力找着话题，试探着交流起来。

　　少恭当先带路，翻过一座小坡后，耳边的声音再无阻挡，清晰异常。

　　屠苏站在一边，惊异道：“是个小湖。”

　　直直坠下的瀑布犹如白练，发出轰鸣之声，打起无数朵洁白水花，更奇妙的是，水雾蒸腾而上，给整个小湖拢上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

　　少恭走到近处，伸出手掬起一碰水，笑道：“适才查看地势，又发现硫磺等物，便猜测附近定然有温泉存在，如今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他见屠苏冲着瀑布而去，便急忙阻止道：“别去那边，泉水温度过高，很容易烫伤。”

　　这一处温泉不知源头，但想来是极热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流淌以及瀑布的降温之后，流到少恭所处的位置，温度正是最宜人之时。

　　随手指出，设下结界，以防他人闯入后，少恭一边解开系带，一边道：“不是说晦气？在下随身带有不少柚叶，借给屠苏一用。”他转过头，见那人有些呆滞，便又扬手丢过一块胰子，笑道：“给你。”

　　长发披散而下，少恭的身体没入水中，温热的液体环绕在侧，一时间只觉疲惫感尽去，精神也松弛下来。

　　身后簌簌之声终于停下，屠苏跳到跟前，“砰”的一声，溅起不小的水花。

　　二人泡在水中，少恭如前言所说，扔出数片柚叶，煞有其事地“驱除晦气”。他们慢悠悠地呆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出温泉，整理穿着。

　　屠苏换了一身暗红紧袖长衣，和平常装束相比，多出几分不羁来；少恭则取了一件梨花白色的长袍，这些衣服都是在琴川的时候订制的，后来放入须弥之间，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天日了。

　　衣服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干干爽爽，穿在身上，顿时有种铅尘尽去之感。

　　少恭系好衣带，暂时没有围上腰封。他的身形轻轻一晃，便落在水边的巨石之上。看了看没有什么灰尘，少恭便屈身坐下，还未坐定，身边红衣一闪，屠苏也跑了过来。

　　“忍了半天，答案就在这里。”少恭淡淡道，他眯起眼，没有再继续隐瞒。将左足从衣摆下探出，只见莹白的皮肤上，一道深黑的印记如同镣铐一般，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这是……？”屠苏一惊，伸手触摸，却没有丝毫异常之感。“怎么来的？”

　　“雾灵山涧，青赤宫。”

　　屠苏闻言，若有所思，他沉默一瞬，忽地伸出手，握住脚腕，一股温暖灵力缓缓渡过。

　　少恭略有些不自在，这姿势委实有些难堪，他刚想说“不要白费功夫”，就见脚腕处那灵力触碰到的地方，竟泛起一丝丝的黑气来！

　　……为何之前探查，没有这般异状？莫非，和今日那怪异之感有关？

　　少恭蹙起眉，正在沉思之时，就听屠苏肯定道：“它上面的气息与煞气有几分相似。”

　　“哦？”这莫名之物大概已被触发，倒不是过去那般纹丝不动了，少恭不用再顾及其他人，重新运起灵力，细细探查一番，这一下，却是更觉不解。

　　“屠苏提到煞气，确有几分相似，但更多的……应是魔气，大概三七分罢！”

　　“魔气？”屠苏皱起眉，他想起那日在青赤宫中，感受到的邪恶之气，心中悚然一惊。

　　“莫急，此物或许不是简单的咒印，但想要算计在下，却也不是那般容易。”少恭淡淡道，语气中的自信成功将屠苏安抚下来。

　　“嗯，少恭定然不会有事。”

　　少恭微微一笑，旋又叹道：“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此物邪煞，应是那地下魔物所下，可是镇魂柱本就是镇压邪魔的利器，那魔物又是如何将咒印下在镇魂柱上？”

　　屠苏点点头，猜测道：“会不会，咒印不是魔物所下，而仅是被魔物所利用？”

　　少恭眼睛一亮，沉声道：“很有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咒印就和那地下魔物以及留下镇魂柱的天界都有了联系，带着这么一个隐晦，实在让人不安。

　　“咒印种类不同，想要破除，唯有以咒破咒。但此咒内容不明，暂时找不到针对之法，在下仅能保证，不会让它的影响超过这里。”少恭的手放在左膝之上，淡淡道。

　　“……足够了，剩下的由我来。”屠苏认真道。

　　少恭微微一笑，忽然道：“在下近日精神有些不稳，劳烦屠苏将药给我，当一回护法如何？”

　　见那人应下，眼神中又升起一点忧心，少恭柔声道：“去须弥之间看看，有样东西已经做好，是你极为喜欢的。”

　　屠苏一怔，知道对方心思，便敛起忧意，再次应道：“嗯。”

　　周围空无一人，少恭取出烛龙之鳞，在注入灵力之后，第二次进入“回忆”之中。好在此术是作用在自身上，周围并未出现幻境，否则，想要遮掩住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趁此时机，正可以弄清楚那三件事。

　　否则到了自闲山庄，若是发生什么变故，少恭不知道，对于千觞、寂桐、如沁，他应该作何举动，才算的上是“正确”。

　　心思缜密的少恭，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PS：嘛，忘记更新了……还是算作31号的吧2333333

　　大家元旦快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