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xiruoling

　　章四十九 求索（下）

　　2015-2-23更新

　　***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雷严和素锦合谋的事给少恭一行人造成不小的麻烦，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因此没过多久，元勿、白蔹的传信便匆匆发来。

　　叼着两枚铜球的黑猫从树梢轻盈跃下，在少恭脚边蹭了蹭。

　　“白蔹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少恭弯下腰，取出一方素绢手帕，将铜球擦干净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黑猫已经变成人形，他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耳朵，觉得浑身有些发冷。动物的直觉最为出众，黑曜急忙解释道：“他没有发现，我是偷偷看到传信的符纸掉落后，才捡起来的。”

　　少恭叹了口气，将手帕丢至一旁。猫妖虽然狡黠，却相当于十二三岁的顽童，而白蔹、元勿，皆是心有城府之人，两厢比对，哪怕黑曜一直小心行事，也难免露出马脚。

　　“怎、怎么了？”

　　“传信符纸是少恭亲手所制，怎么会中途失效？而且即使失效，也会还原成一张白纸，绝不会是一枚铜球。此外……元勿应该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屠苏抱臂而立，详细解释道。白蔹和元勿相距甚远，黑曜竟然能将两份传信同时送达……不得不说，他们行事之间，很有“默契”。

　　少恭微笑起来，递去一个“大有长进”的眼神后，肯定了这番言语。

　　屠苏绷不住，喜笑颜开，木头脸几乎开出了花；本还有些不愿承认的黑曜顿时垂下头，神情恹恹，趴在地上又变回了猫形。

　　居然大受打击，维持不住人形了么？少恭哭笑不得，他将两枚铜球递给屠苏，又弯下腰抱起黑猫，一手托着它的身体，一手轻轻自头顶抚过。

　　那两只耳朵本来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此刻仿佛受到鼓舞，顿时又支楞起来。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无论白蔹、元勿是何时知晓你与我有关，都无甚重要。”少恭安抚一句，又将手指伸到黑曜鼻端，吩咐道：“你记住这个味道。”

　　“喵~？”

　　“这是失魂蛊，你去寻一寻那个下蛊之人，有机会的话……杀了她。”少恭唇边仍挂着温和的笑意，却吐露出冰冷的字句。

　　“对了，勿要告诉我她是谁，这件事交予你处理，去吧，小心一些。”

　　“喵~~”黑曜无视屠苏似有火花闪过的眼神，“得寸进尺”地把头埋在少恭胸前，极为幸福地蹭了蹭，报了先前的仇恨后，才纵身一跃，跳上围墙，消失在树荫之间。

　　“……！”屠苏极为郁闷，唇角抿成一条线，难道他真的要跟一只猫去“争宠”？还是两辈子！

　　少恭转身看到屠苏的表情，敏锐发觉到对方的小心思，不由失笑道：“回神罢，不先看看传信？和一只宠物计较，不是自降身份？”

　　屠苏脸有点热，视线飘忽一下，才落在手中的铜球上。

　　白蔹并未多说，这次的举动已经明确告知少恭，黑曜之事他心知肚明，但并没有戳穿的意思，元勿的态度大概差不多。二人的书信皆以失察告罪起始，随即说了一些青玉坛和雷严的事情，供少恭参详。

　　青玉坛中风平浪静，在雷严心腹辛合离去之后，白蔹再无顾忌，将门派中的一些隐秘之地也控制起来，其中有一间在掌门居所的地下，极有可能是雷严放置资料、丹药、蛊虫等物的密室。

　　但门上布有高深禁制，白蔹为防打草惊蛇，便没有贸然动手。

　　少恭看到这里，心中一动，雷严既对龙渊古剑之事颇为熟悉，那他收集的资料应是价值不菲，若其中有针对魂魄禁术的法门……或可成为极大助力。

　　有时间的话，可以回返青玉坛一趟。

　　少恭暗暗做出决定，又取过元勿的传信，细细阅读。元勿跟在雷严身旁，所知之事对于当前局面作用更大。

　　先前元勿曾说辛合秘密离开，似是前往一处古墓，少恭就已猜测到，对方应是为了复原玉横碎片，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宝物，便藏在秦始皇陵之中。

　　据元勿信上所言，雷严有意让少恭以玉横重炼洗髓丹，他如今亲自镇守皇陵，只将一些弟子派出，去各地搜寻稀有药材，以为万全之备。皇陵中本来就机关重重，元勿虽然知道方家二姐和寂桐皆被藏身于此，短时间内却无法查出具体方位。

　　两份信件屠苏也已看过，他想了想，总结道：“只要能救出如沁姐和桐姨，雷严的话不成问题。”上辈子对方服下洗髓丹，还是不敌焚寂之力，如今屠苏已经能够自主催发出一部分煞气，实力大有提高，再加上少恭等人在，再怎么也不会让雷严得逞。

　　思及此处，屠苏不由看了少恭一眼：只要不隐藏实力，少恭一人……就可以制服雷严吧？

　　不过他转而又想到那些隐患，万一关键时刻再出问题，那结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似乎看到少恭被人所制，“又”危在旦夕的样子，屠苏心中一沉，急声问道：“少恭，那诅咒真的没有办法祛除？还有之前看到的巨眼，我总觉得，它不是幻觉。”

　　少恭轻轻颔首，暂时无暇答话。他一边思索屠苏何时与方家二姐关系要好到竟称呼对方为“如沁姐”，一边手中不停，灵力流转不休，将两份回书迅速制好， 

　　白蔹那边，正可以将自己不太熟悉的炼丹密室打探清楚，省的出现意外，而雷严的密室则先放一放，等他回去后再尝试开启。

　　元勿的话，无外乎绘制秦始皇陵的机关地图，以及查到方家二姐、寂桐的下落这两件事，虽然不太容易，但时间充足，又有千觞协助，应该可以按期完成。

　　将符鸟放出，想想应该再没有疏漏，少恭转过头，就看见屠苏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目光直白，让人心中一动，那些关于称呼的猜测顿时被他弃置一边，完全记不起来。

　　这眼神若说哀怨则显得太过凄清，若说担忧又少了几分风骨，独独是一缕深情发酵成两湖秋水陈酿，还未真正靠近，便已是熏熏然了。

　　少恭知道自己喜欢屠苏，但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仍是不可预期地突然降临在他身上。若是往常，他定会将之压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些调侃之语，看那人或是羞赧、或是呆愣、或是困惑、或是欣悦，却又因两心相通，无法遮掩地显露在眉梢眼角。

　　他以为自己不会失控，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倾身向前，落下一个极其轻微的吻来。屠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闭上眼，轻柔湿润的触感停在眼睑上，让他心跳犹如擂鼓，耳根已经通红一片。

　　不一样，和过去每一次亲近都不一样。

　　少恭低笑一声，微微后退拉开三寸距离，他刚欲说些什么，就见屠苏重新睁开双眼，内里情意灼灼，几乎将人烫伤。

　　先前的些许醋意早便烟消云散，屠苏搂住少恭，也回给对方一个轻吻，落点却是在唇角。

　　鼻息融在一起，视线也交织成一片，两人侧首相望，眸子里满是盈盈笑意。

　　“突然想起一事。”二人坐在倾颓大半的院墙上，互相搀扶着，以免掉到地上。

　　“是什么？”

　　“是‘灵犀之术’，屠苏可还记得？”

　　“嗯。”

　　“此术失去效力，亦是在下心中憾事，就在刚刚，在下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只不知……屠苏可愿与我两心相通？”

　　屠苏点点头，只道：“一直都愿意。”

　　本是确定之事，却在对方亲自说出口的时候，依然让少恭心情愉悦。他没有起身，径自运起灵力，将一团金系灵力托在手掌上空。

　　屠苏有些不解，便认真看去。

　　这团灵力从圆滚滚的球状渐渐拉伸开来，约莫过去一刻钟，屠苏惊讶的发现，它已经变成一只金凤的模样！凤凰优雅地扇动着羽翼，在那手掌之中盘旋起舞，与活物并无不同。

　　少恭扭头看向身边人，柔声道：“闭上眼，勿要反抗。”

　　屠苏依言而行，只觉一股凌厉气息自眉心侵入识海，旋即安家落户，停留不动。他内视看去，发现进入识海的正是那只小巧玲珑、巴掌大小的金色凤凰。

　　屠苏心中升起明悟，睁开眼问道：“是与星蕴有关？”

　　“正是，屠苏既然明白，在下就不多说了。”少恭含笑道。

　　他已经得出结论，当日结果之所以出现，是和屠苏意外激发星蕴之力有关，再加上后期施展灵犀之术，才使二人能以心灵传语，不必在倚仗嘴舌。

　　如今这般，主动将一部分星蕴之力分割出来，凝成灵物，再施展灵犀之术，将此灵与他人合二为一，那只要灵物不灭，灵犀之术便可长存，唯一可虑的是……对方心怀不轨，会以这灵物为引，做出有害主人之事。

　　屠苏不懂其中奥妙，但也清楚，将与自身密切相关的力量赠与其他人，要冒很大的风险。他没有多想，静下心思，学着少恭先前的行为，将分割出的星蕴之力化成一只重明鸟，渡入对方识海。

　　二人闭上双眼，迅速将这新得的灵物炼化，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他们心中都升起一股奇妙至极的感觉，似乎……能隐约触摸到另一人一般。

　　屠苏尝试道：“少恭？”

　　不甚明晰的愉悦感通过已经炼化的灵物隐晦传来，旋即是少恭的应答：“看来效果远远超出预计，倒真是极好之事。”

　　屠苏微勾唇角，他的心绪也被少恭感知到，二人睁开双目，互视一眼后，屠苏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敛容正色道：“少恭还没有回答，那只巨眼的事。”

　　肯定的语气，这是觉得自己一定知道一些线索了？少恭对屠苏的笃定不能理解，很少有人信任他人能信任到屠苏这个地步，完全就是盲目依从，想想先前糊弄其他人的话，屠苏由半信半疑到信以为真，几乎没花多少时间。

　　少恭无奈一笑，转而又想到，这人也只是对自己这样。

　　——茫茫人世，生灵无数，却也只有一个我，一个他，而我与他之间的复杂纠葛，又岂是言行能够述其万一？无论如何，彼此的存在皆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自己的喜欢……终于从“半身”身上扩散开来，圈住了屠苏一整个人。

　　少恭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而屠苏的目光一如先前。

　　日头西斜的厉害，傍晚马上就要降临。

　　几次情绪波动之后，二人终于回归正题。

　　“依在下来看，那诅咒……不，或许不该称之为诅咒，它应该是一种以诅咒为掩饰的追踪法术。”少恭沉吟道，语出惊人。

　　“追踪法术？”屠苏皱起眉，思索道：“这法术是在收取镇魂柱的时候出现的，应该和天界有关。”

　　他想起蛟仙的故事，由对方叙述可知，天界对于镇压之物异常慎重，若是在上面布下追踪法术，以确保镇魂柱万无一失的话，乃是极为可能之事。

　　少恭点点头，似笑非笑道：“怕是不止如此。”

　　屠苏一怔，脑中闪过一线灵光，吃惊道：“还有地下那个东西？”

　　“不错，先不提它，你我之前于冥冥中感受到的巨眼，是一门颇为高深的法术，与占卜有些联系。屠苏亦曾听过天眼秘术，但那只是得到真正天眼秘术的一点皮毛罢了。‘天视地听’，是唯有上古仙人才能够施展而出的法术。”

　　“……”屠苏沉默不语。

　　“不过这种法术限制重重，先前被强行中断，施法者遭到反噬，至少半个月内无法再次动用，你我短时间内安全无虞。”

　　“……若是将镇魂柱还给他们——”

　　“呵呵~屠苏太过善心，只要取走就是有罪，哪怕将之归还又有何用？”少恭冷笑一声，打断屠苏的话语，似是觉出自己的语气有些决绝，他又缓声说道：“此物与你有用，你安心收着便是。哪怕真是天界来人，在下亦是不惧。”

　　屠苏摇摇头，认真道：“我不是担心这个，那个被镇压的东西既然这么重要，我们取走镇魂柱，万一酿成大祸，又该怎么办？雾灵山涧距离琴川不远，我……不太放心。”梦魂树的效用肯定比不上镇魂柱，况且那棵梦魂树是蛟仙所化，力量有限。

　　琴川……雾灵山涧……镇压之物……还有法术上的“诅咒”！

　　少恭眉尖轻蹙，心底猛的闪过一种可能，他眯起眼，低声道：“当年的东海瘟疫很不简单，在下亦曾感染恶疾，不知是否错觉……这诅咒上的些微力量，倒是和当初有些相似。”这不是他亲身经历，距今又十分遥远，直到现在判断出“诅咒”的来源，才摸到一点蛛丝马迹。

　　屠苏猛地一惊，直起身子，焦急道：“东海瘟疫……如果少恭的感觉没有出错，那琴川岂不是也有感染瘟疫的凶险？”他心中有些忧急，一时间又回忆起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混乱之余，忽然间便有一种宿命难违的失落感。

　　少恭接收到屠苏起伏不定的心绪，不由心中一沉：若琴川真的发生瘟疫，屠苏怕是会自责不已。

　　两个人心思各异，却立刻乘坐飞舟，赶往琴川。

　　只是令他们失望的是——瘟疫已经爆发，短短两日内，城中便有近半居民患病不起！

　　屠苏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

　　少恭站在他身侧，目光微冷，罕见地没有上前安慰。

　　正在这时，红玉翩然而来。

　　PS：最近过年应该红红火火啊！可素好冷清的样子，小伙伴们你们人呢！→ → 今天出门又开一脑洞，古风武侠的……我先去努力，等码出一章后再回来看你们！（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