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xiruoling

　　目录

　　02

　　宇智波斑说不准现在的感想如何，他和这个时间点的自己不同，拥有堪称漫长的记忆，那都是丰富的人生经验。因此他不会误会千手柱间关于所有权的发言，哪怕只有短短几个字，透露出的复杂情绪和占有欲亦令他对某些东西有所认知。

　　他不由再次走神，在被控制住身体的情况下。

　　现在的千手柱间在突然爆发后醒悟到这份感情，那记忆里的柱间呢？他会不会也发现潜藏着的情愫，在……那场亲手杀死挚友的战斗中？

　　感情这种东西，对忍者总是既奢侈又廉价，常年在死亡游走，他们很难付出真心，自然也很难收获真心。每份感情无论是什么，都是可贵的，得不到的会极度渴望，得到之后……又会被弃如敝履。

　　别说什么大义、什么理想、什么家族，归根到底是轻重、是喜恶、是取舍的问题，如果可以被割舍，那就证明它的分量还不够，还不足以令人为之发狂。

　　宇智波斑微微眯眼，他和千手柱间是同样偏执的人，认定一件事就不会罢手，哪怕舍弃其他珍惜的东西，也会逼迫自己硬下心肠去追逐信念，孤注一掷的坚定前进。

　　经历过结局，宇智波斑可以说认清了一切，月之眼被放弃，那他应该何去何从？理想破灭带来的苦涩感挥之不去，他本已经放弃，愿意老老实实的回归净土，却又被命运结结实实开了个新奇的玩笑！

　　重新站在这个抉择的分岔口上，宇智波斑应该怎么做才不算错？

　　活的越久，看到的黑暗越多，也越令人绝望。

　　宇智波斑飘忽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思考，思考他对木叶的意义、对忍界的意义，以及……对柱间的意义。

　　他抬眼看了看千手柱间，采取强硬措施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神情冷肃，眼神却没那么坚硬如铁，透着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

　　那渐渐溢出的悲伤和厌弃猛然触动宇智波斑的心弦，他抿了抿唇，对千手柱间罕见的脆弱感到不虞，更为造成这一切的自己心烦不已。

　　——他还是喜欢看对方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是巍峨耸立的大山，激起人攀登的欲望，也令人感到可靠，如山一般厚重的包容气息，带着植被青葱的勃勃生机，让宇智波斑憧憬又抗拒。

　　他被这样的千手柱间所吸引，又害怕自己被捕获，只能困在属于对方的方寸世界。虽然那天地看着和外面无甚区别，但风景总是不同的。

　　宇智波斑的心情有点乱，他不否认自己有些期待，但同样为此困惑。他并非优柔寡断的人，与其继续纠结，还不如顺其自然，看看千手柱间会做到什么程度，也认真剖析一下自己……愿意为对方退让到哪里。

　　他不是满怀天真的小孩子，不是激情冲动的青壮年，他的心已经在枯寂漫长的时光中苍老的厉害，纵然不失活力，却很难剧烈跳动。

　　加上各种客观因素，宇智波斑缓了缓奇异的心情，把掀起的浪花平复下去——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千手柱间木质化的手臂把宇智波斑打横困住抱在身前，他低头看着对方露出的半张脸，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在刚刚遭逢变故的那丝惊讶散去后，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忍术的作用仍然在生效，贯彻他原本的意志，把属于宇智波斑的查克拉源源不断的吸走，但忍术的主人却没那么坚定，下意识做完一系列的举措后，他要面临的局面极其艰难。

　　斑要走，他把人强行留下来，斑会怎么看他？尤其在他说了那两句话后，会……被讨厌吗？会鄙夷他的用心吗？会恶心他的感情吗？

　　还有木叶，村里的人都不喜欢斑，他们会怎么看待想要离村叛逃的斑？被初代火影禁锢的斑？会不会对斑不利，用更加疏离厌恶的态度对斑？

　　以及扉间……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的厉害，理智和感情激烈交锋，以他的大脑为战场，像是不把他的脑浆全都压榨干净就不罢休一般，令他的脑仁和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盯着宇智波斑，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到勇气和力量，但那种漠然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却让他心里打鼓，不住的想要退缩。

　　——他承认自己这一刻的怯懦，他害怕看到斑会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那比决绝而去更令他难过，因为那说明他与宇智波斑的羁绊已经被完全斩断，连藕断丝连都做不到。

　　但再怎么恐惧可能会有的结果，事已至此，千手柱间也不会敢做不敢当。他深吸一口气，把纷乱的情绪压缩在角落里，揉吧揉吧团成一团，然后决定面对事实：提醒宇智波斑的处境，并把主动权全部握在手中。

　　“斑，你大意了。”千手柱间道，通过对身体的控制，喉咙功能正常，没有露出半点颤音的迹象，听着也很是严肃。

　　宇智波斑又瞄了千手柱间一眼，他已经做出决定，因此对对方的态度颇为好奇，虽然没有异样，但是他大概能猜到几分。

　　“啊，你赢了。”他随意应道，并不是很在乎。

　　千手柱间却一下子被注入无穷动力：斑没有不理他！没有生气！没有厌恶！这份平和的态度已经足够击溃他心底的惴惴不安，哪怕千手扉间、木叶那里还有许多障碍，但是他已经无所畏惧！

　　宇智波斑观察着千手柱间，对方本来暗沉的双眸像是一下子亮起两盏灯，惊喜和激动完全掩盖不住，他被这洋溢出的热枕所感染，不由舒缓了神色，僵硬而凌厉的脸部线条稍稍变得柔和。

　　千手柱间按耐住雀跃的心情，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斑，既然我赢了，那我可以要求你做一些事吧？”

　　宇智波斑“噗嗤”一声笑了，没有恶意的嘲讽道：“千手对俘虏是这样的态度？温和的过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千手柱间干笑一声，他倒是想继续强硬，但是却担心宇智波斑，加上闷在心底的那口气已经因为控制住对方而泄掉，他不想过于逼迫对方，使得岌岌可危的局面轰然崩溃——哪怕现在看着很不错。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千手柱间重新开口，问道：“斑，你现在还想走吗？”他记挂着宇智波斑前后不一的态度，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在关键时刻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因此必须询问清楚，如果……

　　如果斑不想走了，那他是不是就不必如临大敌一般的将人困住？

　　宇智波斑敛了笑意，他平淡的道：“你觉得，我会安安分分的待在一个对我毫无善意的地方？”其实现在待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宇智波斑自然不会说实话，他还想看看千手柱间会做出什么与记忆不同的行动，并观察分析上一次不曾意识到的东西。

　　世界一致，但因为一点不同的反应，走向已经开始偏转，宇智波斑希望自己能够看到更多的细节，好让他可以想出更好的解决战乱的方法——他不甘心失败，但也不急于一时。

　　至于千手柱间的感情……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就像他现在的反应一样，他们彼此互相吸引，那种感情可以说是兄弟、是挚友，大概……也可以说是恋慕吧？

　　宇智波斑思绪翻飞，听到他这句话，千手柱间原本惊喜的神色慢慢隐匿下去，小麦色的皮肤在昏黄的火光下，凝聚成古铜的色泽，泛着似金属一般的冷光。

　　初代火影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宇智波斑说的不是谎话，但是也隐瞒了重要的线索，云里雾里的交流令他有点烦躁，他下意识收紧“手臂”，直接问道：“斑，你为什么会走神？刚刚那么关键的时刻，你定然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走神还要讲为什么？”宇智波斑嗤笑一声，避重就轻。

　　“……既然决定要走，那被我留下，你为什么不生气？”千手柱间锲而不舍的道。

　　“我很生气，你没感觉到而已。”宇智波斑睁眼说瞎话，他尝试着应景的释放出杀气，但是眼下的姿势实在不适合，努力未果后他只好放弃。

　　千手柱间被堵住，一口气不上不下，憋的胸口生疼，他引以为傲的口遁面对宇智波斑时似乎总是失去应有的效果，无法顺利达成目的。

　　宇智波斑斜睨一眼，凉凉的道：“柱间，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很了解我的错觉？”

　　“……我本来就很了解你！”千手柱间回应道，但语气却弱势三分，他开始狐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斑不够了解，要不然怎么会判断不出对方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坏？

　　“别说大话了。”宇智波斑不客气的道，他心中一动，一些过去从未说过的话脱口而出：“你对我的了解只停留在木叶建立前。柱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超过一分钟谈话的时候吗？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多久？”

　　千手柱间怔住。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想要离开的吗？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新的道路吗？你知道我在看着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宇智波斑一连三个反问，他看着男人的神色，冷笑着下结论道：“你全都不知道，所以，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了解我？”

　　千手柱间有些狼狈的避开宇智波斑犀利的眼神，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不称职，在抱怨为什么村子不理解斑的时候，他有没有考虑过斑的想法？为什么会想当然的认为，斑会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会一直守护村子？

　　他太一厢情愿了，宇智波斑从来不是他的附庸，有自己独立的意志，是他……没有维系好两人间的关系。

　　“对不起，斑。”千手柱间沉默后道歉。

　　宇智波斑心中一跳，他扭过脸，把猛然窜出的悸动压下，随即将话题拉回最初：“……对俘虏没必要考虑太多。”

　　“我不想——”

　　“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宇智波斑冷淡的道，他虚虚看着阴暗的地下室，语气漠然：“下命令吧，柱间，否则的话我不会听从你的所谓建议或者商量。”

　　千手柱间一时没有回应。

　　宇智波斑把头转回来，紧紧盯着上方的那张脸，四目相对，他勾起唇角，缓缓道：“你不是想把我变成你的吗？那你想成为我的什么？”顿了顿，他拉长声音，舌尖打转，吐露出的三个字像是沾了黏腻而诱人的毒药，令人心跳如鼓：“……主人吗？”

　　“……！”千手柱间瞬间失声。

　　PS：柱帝你发现没，你的主动权已经丢了→ →

　　感觉距离车还很遥远……但因为大家的评论很热情，哪怕是我赢了游戏，也决定来犒劳一下大家（群里建议车，只好硬着头皮上惹_(:зゝ∠)_）……不过鉴于故事长度，掉落频率不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