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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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17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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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七

   

  巫炤心里的这点纠结,在下一秒就烟消云散。

  之前还不愿意落入他手里的王辟邪此刻居然会“自投罗网”,那肯定是作了一番准备的,因此被突然变化成原形的庞然大物压的严严实实、不得动弹,西陵鬼师只是稍一诧异,便想的透彻。

  他现在被一只毛茸茸的大脑袋按住,属于妖族的灵力气息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极具压迫性和威慑力,这种气息会让小妖们战战兢兢、心生恐惧,严重的甚至眼前发黑、难以呼吸。

  巫炤的感觉要好得多,但也颇为不适。就像是当初破开空间找回缙云的时候,意外多出一只王辟邪,令大部分在场的人族都下意识的流露出畏惧——那是出于本能的失控,倒无关心性。

  此刻失去意识的妖族全无收敛的压在他身上,光是体重就令巫炤难以挣脱,更别说还有其他方面的缘由,让被北洛气息全然包围的巫炤不期然觉得有些眩晕,警惕性不由自主的层层下降。

  是……神魂之契的效用吗?

  西陵鬼师皱眉思索,或者和缔约方是妖族也有关系。妖是一种侵略意识和地盘意识很强盛的生灵,如果不是依附关系,那双方难免生活不协,这就需要契约居中调和,让彼此的气息能够融洽,不再让本能中的警惕占据上风。

  巫炤心中生出几分危机感,人与妖相比,在这方面自然是没有优势的。

  他晃了晃晕陶陶的脑袋,尝试使用法术,但汇聚于指尖的灵力却无法吐露——小法术没用处,大型法术都需要书写巫纹来引导,可他现在的手也被约束着无法动弹。

  真是麻烦。

  巫炤不想放任自己在这种气息下休息,之前睡了那么久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明明他不需要睡觉,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方面呢?

  “鸤鸠。”巫炤有所决定,他命令道:“你去他的梦里看看,尽快解决问题。”

  看好戏的鸟儿不怀好意的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包括吞掉他的灵魂吗?现在他被梦魂枝影响,可是最虚弱的时候。”

  “他死了,我也活不了。在我死之前,我也会让你彻底死掉。”巫炤淡淡道。

  “那我岂不是还要护着他?”鸤鸠夸张的叫道,但对此巫炤却没有反驳,只是道:“没有你,他也不会有事,我认识的缙云,怎会被小小梦魂枝击倒。就是你……肖想得不到的东西,当心反噬其身。”

  鸤鸠干笑两声,没在吭声。它化作一团黑红灵力,没入王辟邪硕大的脑袋里。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巫炤僵硬的发现,北洛动了动头,正压着他的下巴与皮肤相互摩擦,那毛发细密柔软,竟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像是被裹进了柔和的春风里,连持续不断的灼烧感都仿佛因此消退了一些。

  巫炤失神片刻,又强硬而缓慢的把自己舒服到快要睡着的意识拖了出来,他运转还能使用的灵视之术,默默盯着月亮,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默诵巫之堂祭祀的名字。

  那些死掉的人像是苏醒过来,在冥冥虚空中注视着他们视之如神的鬼师。

  巫炤稍稍悸动的心恢复平静,犹如饮下覆在茶上的一抔新雪,清冷寒凉,透心入骨。

   

  “太厉害了!一天时间没有见,这里的变化好大。”岑缨好奇的四处张望,这里是一处小空间,由当初在巫炤墓中带出的莲子所化。之前云无月受托看顾城内,调查的时候发现了黑莲,原天柿便把捡到的莲子取出来。

  本是想借此查查黑莲的底细,但后来在云无月的建议下,一行人又将内中空间打理干净,作为探查梦域、收获补给的前沿阵地。

  “这个是?”岑缨走近,云无月却倏然闪开数十步,魇魅沉声道:“勿要靠近,此物名为梦魂枝,是极其特异的植物,能够放大人心种种负面情绪,很容易就引得人意识不清、发癫发狂。”

  “呀,真厉害!那我不过去了。”岑缨乖乖的停步。

  “梦魂枝是北洛得自巫炤处,据他所言,乃是从另一只魇魅手里取得,地点在乌衣国入口不远处。”云无月心思通透,她道:“阳平梦域有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唯有于梦之处和乌衣国有所关联。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弄清楚究竟。”

  “好!”岑缨没有反对。

  目前云无月和她专注梦域调查,凌星见、秋文曲等人则依托门派力量,或是搜寻黑莲并将之毁灭,或是进行相应研究,寻找解决之道。

  不过从昨日午后开始,梦域的情景有所变化,像是又有什么力量插手其中。

   

  天鹿城。

  “说起来……真是不敢置信,没想到王上离开魔域没有多久,就已经找了个媳妇。”羽林摸着下巴,对霓商笑道:“我有预感,这肯定会是一个不下于玄戈王上当年向您求亲的大事件。”

  霓商摇了摇头,温和笑道:“他们兄弟二人本是孪生,这性子方面总有一些是相似的。对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唯一可虑的……是北洛说的那些,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希望是我多虑吧。”说到后来,她的表情带了分担忧。

  “哈哈,您是担心王上无法让对方回心转意吗?我觉得,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那人就是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我瞅着她迟早要落到王上碗里。”羽林大笑道。

  “若是如此,自是最好。”霓商点点头,她转而又道:“我和慈幼房的老师还有晴雪姑娘谈过,像王上这样幼年流落人间、没有天鹿城灵力供养的情况。好在他已经挺过最艰难的时期,现在妖力增长基本恢复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羽林不明所以。

  “辟邪六十四岁成年,即便北洛幼时成长缓慢,也早已经步入成年期。如今他妖力突飞猛进、一日胜似一日,又被结契引动精气神,我担心……他会乱来。”霓商叹了口气,继续道:“要知道那位姑娘可还没有真心接受北洛。”

  羽林听了大半天,总算弄明白霓商在担心什么,他干笑两声,却没好意思开口。

   

  鸤鸠进入了北洛的梦境。

  这里面一片昏暗,似乎只有黑白两色,大多数地方都是混沌不清。鸟儿分不出东南西北,它便随意乱飞,好一会儿才看到有一束天光落下,照亮一小块地方。

  鸤鸠精神一振,它扑着翅膀飞过去,那是一处庭院,几个黑白分明的影子站着,应该是在说些什么,但它绕着影子转悠半天,却没找到新的线索。

  “不会动?这是什么玩意。”鸤鸠失望离开,不一会儿,它又找到一个类似的地方,这次鸤鸠惊咦一声,心中有了想法:“嘿嘿,原来如此,这些都是记忆碎片。”

  北洛的过去鸤鸠一无所知,但对于缙云,鸤鸠还是有些了解的。

  比如说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九井,那时巫炤废了极大的心血,又借助还未修成的九井的力量,成功把缙云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他们当时还说了几句话,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是——

  “以后你好好修养,不要再上战场了。”

  “但是……”

  “乱羽山的事我去处理,你放宽心即可。缙云,别让我……还有其他人担心。”

  ——啧啧,多么情深意重啊,只可惜下场不太美妙。

  鸤鸠又飞了几个地方,虽然它能看到场景,却无法倾听,收集碎片的事更是无从做起。记忆的主人对它可没什么优待,因而鸤鸠只能无功而返。

  “巫炤,唤醒王辟邪,我是做不到喽~”鸤鸠出了梦境,将情况大致告诉巫炤,然后道:“还是你去吧,他对你可没有抗拒。”

  巫炤把注意力收回,这段时间他已经念了七百八十二个名字,如同回忆起当年七百八十二个细节,每一个都让他的心更冷一分,像要凝聚成千年不化的寒冰。

  “……去外面守着,若有意外,及时示警。”西陵鬼师淡淡道,这声音明明很平静,冒出的几分寒气却令鸤鸠打了个激灵。它很有眼色的直接应是,没敢火上浇油。

   

  周围安静下来。

  巫炤放任自己的意识进入北洛的梦境。这里散乱的记忆分成两部分,一边是属于北洛的,一边是属于缙云的,交错分布,凌乱出现。唯一的指向大概是时间,越是距离近的记忆,越是出现的早。

  那些碎片沉默无声,像是被摆好的雕塑,但等巫炤靠近之后,人影就会动起来,声音仿佛直入心里,连情绪都被带动起来,像是和主人合为一体。

  每一个场景重放完毕就会静止不动,但会飘出一点白光落入巫炤手心。他虚虚握着这些记忆,仿佛心贴心的触到北洛的本源,清晰深刻的认识到这只大妖的内里,坚韧而柔软。

  而缙云的记忆又是另外一重体悟。

  巫炤心情复杂,他看着“自己”和缙云的过去,茫茫然如同被悬挂在高杆上的薄纱,随着风飘荡却始终不得解脱。

  一步一步,各种情绪跟着回忆纷至杳来,等尘埃落定的时候,那些记忆碎片终于被捡拾完毕。

  像是亲身经历另一人的旅途,格外漫长又格外触动,连先前在心底凝聚的寒冰都因之化去大半,转为潺潺的清水,滋润干枯的心灵。

  巫炤情绪平和,他收摄心神,站在最后的地方,北洛被困在最中心,一动不动。

  随手一抛,掌心的记忆碎片便乳燕投林般回归本体,北洛静止不动的身体猛然爆发,挣脱了周围的约束。他有些踉跄的走向巫炤,视线中的那个男人冷然以对,没有泄露出半分情绪,也不曾开口说话。

  “巫炤……”北洛低低叫了一声,像在确认什么。

  巫炤没有回应,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王辟邪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力道大的惊人。鬼师略微蹙眉,随即感到搁置在他肩上的另一个脑袋不太对劲,粗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颈侧,滚烫迫人。

  “我、我怎么了?”北洛喘了一口气,茫然询问。

  巫炤略一思索,又蹭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他心中顿时恍然。压着恼怒,西陵鬼师缓缓道:“你、发、情、了,王辟邪。”

  

  PS:北洛:……什么玩意?(震惊之余又蹭了蹭)

       巫炤:胡乱发情的王辟邪,不如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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