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常驻地:晋江,专栏请戳底下链接。
CP:太多了……boss控,吃强强,反正标什么就是什么。咸鱼,佛系,坑货,入坑慎。

【云炤/洛炤】血誓 19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目录

  章十九

  

  北洛在地上打了个滚,又条件反射爬起来,他抖了抖毛发上的灰尘,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也不知巫炤施展了什么法术,不仅仅令他个头缩小到和幼兽差不多大,就连妖力也被削弱到幼年水平。

  西陵鬼师已经干脆利落的离开,暂时无法使用空间之力的北洛只能放弃继续跟着的念头,转而考虑怎么将自己从这种尴尬的境地中拯救出来。

  他从可以化形开始,就一直保持人形,像人类幼童那样慢慢长大,又得师傅师娘多年教导,心理上也偏向人类。若非玄戈命羽林将他寻回,北洛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回到天鹿城。

  幼兽的视角和人类时大相径庭,北洛以为自己会非常不适应,却没想到只是一小会儿,他就已经可以轻松的驾驭身体,奔跑、跳跃都不在话下——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有些生存的本能早就被刻进骨子里。

  北洛一跃跳上枝头,他回头望去,掩映在树林间的茅屋毫无人气,静悄悄的立在那里。暂居在此处的不速之客已经悄然离去,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北洛突然间有点不高兴。

  按理来说,他与巫炤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哪怕把梦里相处的日子都加上,也才堪堪十余日。但……作为缙云时的隐忍关切、作为北洛时的懵懂心动,在他心底种下了一个名为“巫炤”的种子,并迅速生长发芽。

  北洛对巫炤来说,仅是个能看到一些缙云影子的陌生人。

  巫炤对北洛的意义却又不同了。他有一些缙云的记忆,但他并没有被这些记忆占据全部思想和意识。每一次和巫炤接触,北洛的情绪都复杂极了,一半是熟稔与亲切,一半是好奇与探究,混合起来,便成了一种念念不忘的追索。

  不管缘由何起、情由何起,起码在此时此刻,巫炤成了北洛心头无法忘记的存在。

  ——西陵鬼师再次在事后翻、脸、不、认、人、了!

  王辟邪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巫炤认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也会让那个男人真真切切的明白,他们已经结婚了,绝不是什么胡乱应付的关系!

  思及此处,北洛爪下用力,意外抓断了一根树枝。

   

  云无月和岑缨相对而坐,越三郎默然待在一侧,一声不吭。

  “北洛什么时候到?”少女好奇的问道。

  “快了。”云无月回答,见岑缨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便解释道:“他身上带着蜃珠,上面有我一点灵力附着,距离接近的时候,我便有所感应。”

  “原来是这样。”岑缨恍然大悟。

  桌子下的原天柿闻言,猛地将两只前爪扒在凳子上,它惊喜道:“主人要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下次我再也不偷懒了。”

  “来了。”云无月站起身,下意识去看门口,却没想到窗台发出一声轻响,半扇窗户被推开,一只狐狸大小的浅金色小兽迅捷如电的奔了进来,眨眼间就蹲在桌子上。

  “……!”云无月微微吃惊,第一个认出北洛。

  原天柿是第二个,越三郎凭借对妖气的感应第三个猜出,只剩下岑缨半点不曾察觉,睁着好奇的眼睛盯着北洛看:“这……这是什么?猫?狗?都不太像,但是好可爱呀!我、我能摸摸吗?”

  “不行!”原天柿立刻叫道,它也跳上桌子,张开手臂往北洛身前一挡,恼怒道:“你这人类,太轻浮了,不仅想摸我,还想摸我主人,你以为我们是那么随便的妖吗!”

  “主人?”岑缨一怔。

  “……咳。”北洛清了清嗓子,用惯常的平稳声音道:“岑缨,是我,北洛。”

   

  一阵忙乱后,众人围在桌子前听完王辟邪讲述的故事——当然是缩略版,心情颇为奇妙。

  “那就说得通了。”云无月轻轻点头,她也将梦域发生的事做了概述,不出意外的发现,北洛僵硬着身体,半晌没有言语。得多亏兽型难以看出表情,否则的话,北洛怕是要待不下去。

  见这两人的言谈告一段落,岑缨戳了戳云无月,低声询问道:“妖族的发情,都是这样吗?那岂不是很危险。”

  “只是一次意外,北洛的情况不同,而且经过这次爆发,他的身体也会自动调整,渐渐恢复正常。”云无月根据经验解释道。

  “唔……这么说,似乎和人类女子的天葵差不多,若是年幼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很容易落下葵水紊乱的毛病。北洛要是一次就能调整好,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岑缨继续压低声音道。

  云无月:“……”

  北洛:“……?”

  两只大妖互视一眼,魇魅好笑的发现,王辟邪用两只爪子捂住脸,哭笑不得。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低声说话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不过为防尴尬,还是不要揭露的好。

  北洛又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怎么说,事情正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转变。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准备暂时回天鹿城寻找解开法术的方法,阳平剩下的几个梦境,还得劳烦你们处理。”

  “可惜,巫之堂的法术太过怪异,我解不开。”云无月道,她也会变大变小的法术,但与巫炤施展的法术相比,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手法。

  “原理我也不懂,但是这种抑止妖力的法子,最简单最粗暴的解决方法就是凭借血脉之力直接冲开,这方面辟邪族经验多,我去向他们请教就是。”

  “北洛你就安心的去找方法,大部分的梦境都被你解决了,只剩下寥寥几个,我和云无月,还有师兄、凌星见他们,人手足够了。”岑缨道。

  北洛的视线最后落在越三郎身上,他道:“刚刚听云无月说,你要解开和他人的血契?”

  “对。”越三郎没什么情绪的道。

  “不介意多保留几日吧?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方便。当然你要是着急的话,我也可以找其他辟邪族帮忙,效果应该差不多。”北洛道。

  越三郎闻言沉默,片刻后他问道:“……我可以跟您去一趟天鹿城吗?”

  “行,那你也变成原形,我带你一起走。”北洛没有犹豫。

  天鹿城里有几个辟邪的力量足以打开一条从魔域通往人间的空间裂缝,只是普通辟邪、甚至是拥有王族血脉的辟邪与王辟邪的差距太大,这裂缝持续数秒后,便会因为妖力不支而封闭,短期内无法重新开启。

  所以最省力的方法就是通过小裂缝前往天鹿城,等北洛恢复正常,返回人间的时候就不必劳烦其他战士。天鹿城毕竟身处魔域,结界又濒临破碎,危机重重,能不浪费人力就不浪费人力的好。

   

  巫炤骑着獍妖,沿着山脊慢慢向前行进。

  空中一团黑红雾气闪过,随即出现鸤鸠的身影。鸟儿扑着翅膀跟在巫炤身后,眼尖的寻了个空子,在獍妖不满的咆哮声中落在那双巨大的犄角上。

  “巫炤,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鸤鸠问道。

  本来阳平梦域是转移现世注意力的最佳方法,但现在因为种种缘故,梦域大都破灭,仅剩下的几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贺冲的那些人已经被盲蛭控制,能引来多少魔便引来多少吧。”巫炤淡淡道,这件事他在北洛带着梦魂枝稍离后就已经交代给贺冲,也算是给那些管闲事的家伙找些麻烦。

  “然后呢?我们现在去哪里?”

  巫炤不言,片刻后他幽幽问道:“……鸤鸠,你说在缙云心里,什么最令他难以割舍?”

  “缙云已经死了,你关心这个又有什么用?不如干脆点说,你想问王辟邪的心思。”鸤鸠嘿笑着道。

  “……”巫炤沉默。

  鸤鸠心里一跳,它急忙道:“话说,巫炤你不是看过王辟邪的记忆,按理来说,你对他最了解啊?问我的话,我只知道,你反正不重要。”

  巫炤继续沉默,他也没指望从这只蠢鸟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旅途寂寞,略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你这太过安静,有这只鸟在,或许能多一分人气。”

  巫炤恍惚间听到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话,明朗含蓄的笑容看不太真切,但那炽烈的温度却像是要晃花他的“眼睛”。

  “鸤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容忍你的存在吗?”巫炤慢吞吞的道。

  “呃……为什么?”鸤鸠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但巫炤却闭口不言了,仿佛之前那句问话并没有出自他口。

  等了许久不见鬼师说话,鸤鸠有点郁闷,它转了转眼珠,努力掩饰恶意道:“话说巫炤,你不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这两天的你,对于缙云或者说那只王辟邪,过于上心在意了。你难道……不该专注于向姬轩辕复仇?”

  巫炤淡淡道:“有什么不对?缙云……不同样是我的仇人。”

  鸤鸠闻言讥嘲的笑起来,它的话像戳着西陵鬼师的心窝子,满是讽刺:“对啊,仇人。可以结契上床的仇人,不觉太过可笑了吗。巫炤啊巫炤,我倒没发现,你挺会自欺欺人的。啊,也对……否则的话,你明知当年的事怪不了任何人,又何苦把所有人甚至你自己都折磨的够呛——!”

  巫炤“看”向鸤鸠,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极度危险的警兆令鸤鸠身上的羽毛根根竖起。它不由暗骂自己不长记性,明知道巫炤不好惹,又何必去招惹这个疯子?

  獍妖驻足不前,巫炤端坐其上,良久没有作声。

  ——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意难平罢了。

  如今跨越四千年,激荡在西陵鬼师胸口的那股郁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排解?巫炤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他拍了拍胯下的坐骑,示意獍妖继续前进。

  夕阳正好,就像是上古的余晖,在天地间慢慢落幕。

  放任灵视之术无限延伸,巫炤极目远望,他或许也在期待一个足够强硬的改变,来让这迟迟未能结束的西陵挽歌就此终止。

  他把骨笛放在唇边,又吹奏那首低沉哀婉的悼歌。幽咽凄清的笛曲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却不知道此刻曲中怀慕的人,可有再听到的一天。

  

  PS:北洛:今天又喝了一缸醋。

评论(38)
热度(151)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moxiruoling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