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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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炤/洛炤】血誓 34

  排雷:一句话概括,前世今生大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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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四

   

  “这么说,前任鬼师是把你当成‘罪人’?”北洛问道,心里头有点不痛快,虽然巫炤在之前的梦境中并未详说,但他也能猜到一点,无非是两派相争,把当初尚显年幼的巫炤视作最佳利用对象,而一旦事有不谐,又急着下杀手,试图将威胁除掉。

  “可能如此,也可能只是因势利导。至于刺荆心,有灵力的植物,可以加快失血的速度。”巫炤随意道。

  “……有人看到司危去找嫘祖,向前任鬼师透露了处罚的事,所以他借着伤口,用这种方法对付你?”北洛稍一思索,立刻得出另一个结论,所以罪不罪人的,大约只有当事人知晓,现在并不能明确。

  “你很聪明。”巫炤轻轻颔首。

  见鬼师又没了继续开口的想法,北洛只得再次挑起话题,他问道:“后来呢?缙云受了重伤,你的情况也不太妙,你们是如何回去的?”

  巫炤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像是陷入一场印象犹深的回忆中,因为主人卸下防备,北洛又感受到巫炤心里的一点想法——非常复杂,用言语难以描述,非要说的话,就像是羽毛自心尖拂过,不足以撼动根本,却能令它微颤。

  北洛在这一刻与巫炤有些相似的感觉,他仰头注视着巫炤侧颜,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鬼师弧线优雅的下颌,与挺拔的鼻梁,脸颊在背光处有些昏暗,紧闭的眼睑则轻轻翕动,引得睫毛像是受惊的蝶翼,无声的震颤。

  北洛心中一荡,他当然知道巫炤相貌出众,但他从来没有用现在的心境去看对方,匆匆忙忙的一个多月纠缠,有亲密也有冷淡,总有无形的东西隔在他们之间,让北洛无法静下心去认认真真的思索一下,巫炤在他眼里、心里,是个什么模样。

  缙云的记忆和北洛自己的认知纠缠在一起,似远似近,于是巫炤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明明触手可及,却分明是一团幻影。但现在,巫炤的形象在北洛心中一下子清晰起来,这个与他结契的男人不再单纯是上古时期西陵的鬼师,还是……他喜欢的、希望能长久在一起的普通人类。

  从最初开始就困扰北洛的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或许缘分起始是受到缙云影响,但在感情发酵过程中,做出每一个决定的都是北洛。

  王辟邪心中蓦然升起一阵欣喜,这个隐藏的心结悄然散开,他知道,起码他自己已经脱出缙云的阴影,不在困惑自己的身份。

  ……我是他,他不是我。

  北洛在心底轻轻说道,与此同时,巫炤悠然开口,将之后那段经历娓娓道来:“缙云的伤恢复的比一般人快的多,天将明的时候,我们知道不能继续待在黑岩族地,便趁着启明时的昏暗,以獍妖为坐骑离开。”

  “我只是失血过多,有治疗术在,情况渐渐缓和。缙云却不然,他一直发着低烧,就算我用灵力激发他身上的血脉力量,也只让他勉强恢复行动能力。那道伤口深可见骨,已经划到脊椎,若再往里几分,缙云以后,大概便只能一辈子卧床休养。”

  “路上人烟稀少,刚开始十分顺利,之后血腥味引来了狼群,它们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受到獍妖的气息威慑暂时不敢靠近,却又不愿意离开。我那时候,几乎灵力耗尽,使不出什么有效的法术,缙云也重伤在身,不能随意施展剑术,情况正慢慢变得危急,若是继续下去,怕还没走到西陵营地,狼群就会发起进攻。而且……还有前任鬼师这个暗中的敌人,他不知道在哪里窥测,随时可能动手。”

  北洛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被巫炤话语中的故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伸出手去寻巫炤的手,鬼师本是虚虚拢着的双手,被王辟邪硬是插了进去,把自己的右手和巫炤的左手扣在一起,十根手指交错,指骨牢牢卡在一起,难分彼此。

  巫炤下意识动了动,发现无法摆脱后,他便放弃挣扎,任由北洛扣住。“快到山头的时候,缙云从獍妖上坐起,他用我还给他的短剑削了一截衣服,然后咬牙将它们撕扯成长条。我问他要做什么,缙云没有回答,反而露出极淡极淡的笑,问我愿不愿意信他。”

  巫炤低低一笑,继续道:“这种时候,又何必多言?我除了选择相信他,并没有其他路可走。缙云让我帮他把布条一层一层缠上脊背,一直到所有伤口都被紧紧捆住,他才回过头,默不作声的看了我一眼。”

  “……战士在绝境下爆发出的潜力令人震惊。缙云从獍妖背上一跃而下,断剑在他手中,像是完好无损一般锋芒毕露,大约在那个时候,缙云的剑技便臻至于神,我第一次发现,剑术并不比法术弱,修炼到极致,一样能够鬼神皆斩。”

  巫炤说到这里,又沉默片刻,才接着道:“……狼群被他杀怕了,终于决定撤退。缙云站在尸山血海中,浑身浴血,整个人都看不出模样。他随意抹了一把脸,把溅到嘴里的血腥味吐掉,又把手在一边的草丛中擦了擦,才向我走过来。我那时靠着獍妖,因为虚弱只能坐在一边旁观,缙云走到我半步远的地方,把擦的干净的手向我递过来。”

  巫炤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他语气很平淡,波澜不惊,只是道‘来,跟我走。’”鬼师略微失神,他无意识间露出微笑,轻声道:“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样子,有多么骇人,但在我看来,却再没有比你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所以,在魔之骸处听到北洛那句话的时候,巫炤一瞬间动摇了。

  北洛对这个“你”没有做出辩驳,他想象着巫炤叙述中的画面,忍不住道:“一辈子,能有一个不惜性命也要保护的人,总归是值得的。”

  闻言,巫炤的手略微收紧,他想:无论缙云是否强大,我也愿意为他不惜性命。而且……从未觉得不值。

  鬼师敛起笑意,他的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叹息一般静静道:“可惜,就算是这样赤诚的心意,亦会在朝夕之间,风云变幻。”

  “北洛。”巫炤唤了一声王辟邪的名字,他淡淡作下结论:“此时此刻浓情蜜意,终究抵不过苍生大义,你与我,做不成朋友。”

  像是从春天回归寒冬,北洛心中颤动,他握着另一只手爬起来,半跪着倾斜上身靠近,气势沉凝,话语锋锐如刀:“巫炤,我与你,是做不成朋友。”他嗤笑一声,唇与唇之间近乎贴上,王辟邪冷冷道:“我们……可是夫妻。”

  这句话刚落,巫炤的身影幻梦一般破碎,北洛握紧的手收不住力,指甲紧紧扣进掌心,他知道巫炤不欲再跟他谈下去,因此干脆抽身离开,从这个梦中之梦醒来。

   

  巫炤已然离开,北洛自然不会多留,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卧在床上,原本躺在那里的巫炤却是不知去向。

  恢复人形,借着契约感知了一下鬼师的方位,北洛没用使用裂空,而是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巫炤负手立在离火殿外的台阶上,从背影看不出心情如何,但肯定不会平静。他就像是一抹幽然静止的幻影,令北洛不敢轻易上前。

  王辟邪心中踯躅,这个夜晚的后半夜,他们便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彼此各不相扰。巫炤……大约在回忆缙云吧,但他是否知道,身后还有一个北洛,正全神贯注的想着他?

   

  天鹿城的阵法很快便得到加固,剩下的已经不需要北洛处理。

  王辟邪早便流露出离开的想法,霓商自然不会多留。快出王宫的时候,风晴雪自一边行来,北洛从霓商口中听过这位地界灵女的过往,忍不住停下脚步,叫道:“晴雪姑娘。”

  “辟邪王。”风晴雪微微行礼,她见北洛面带犹豫,便笑着道:“您有什么想问的,但请明言。”

  “我听说,晴雪姑娘来到天鹿城,是为了求取‘辟邪之骨’。对这种力量,不知道你清楚多少?我翻过天鹿城的典籍,但都对此记载了了,没什么细致的解说。”北洛道。

  “辟邪王是想复活自己的爱人?”风晴雪闻弦歌而知雅意,她微笑道:“既然您想要了解情况,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之后……自然由辟邪王决定。”

  “好,我洗耳恭听,请晴雪姑娘不吝赐教。”北洛认真道,他确实还没完全下定决心,毕竟巫炤的态度实在暧昧不明,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打动对方,那个男人却又冷然拒绝,退的更远。

  若是……巫炤始终不肯放弃复仇的念头,他还要为了一己私情,令对方借助辟邪之骨重生吗?北洛不敢赌,他寻寻觅觅、百般求索试图在巫炤身上吃一颗定心丸,但鬼师却若即若离,如同一块寒冰,怎么暖都暖不热。

  王辟邪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在结局没有来临前,他还有时间去打动巫炤。若是没有什么能锁住西陵鬼师的仇恨,那便让他成为那份羁绊,无论是什么法子,只要能够产生效果,北洛都愿意尝试。

  ——最糟的结果无非是重蹈覆辙,但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北洛终究愿意伸出手,试图把巫炤从仇恨的泥潭中救出,像是缙云那样,可以不惜性命。

  一辈子,能有一个不惜性命也要保护的人,总归是值得的。

  

  PS:王辟邪请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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