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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七 故人来（下）

　　2014-8-23晚补完

　　***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之后的发展果然没有超出少恭预料，屠苏自被带回天墉后，就由紫胤亲自出手，设下清心法阵，独自在后山闭关静修，每日估计不是打坐练气，就是抄默典籍。

　　为防止他一时恶念发作导致煞气爆发，山洞中还设有警戒结界，一旦有煞气溢出，就会被查知，而洞口的封印也会随之触发，让屠苏暂时无法出去。

　　对于一向懂事听话的屠苏，紫胤与陵越都未真正设下完全禁锢的阵法，毕竟他并未伤人，实在不必太过严厉。

　　处理好屠苏的问题后，紫胤、涵素、陵越三人开始商议如何解决遗留下的隐患，那鬼面人确实歹毒，走之前还要恶狠狠摆众人一道。欲念不过是小事，屠苏一向在山上苦修，从未尝过红尘之事，此念即使被引发也至多心思不静而已。

　　最糟糕的是恶念，屠苏将会比之前更加容易生出憎恨之心，一旦被焚寂剑灵觑得良机，将他控制，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偏偏人心是最难掌控的。

　　商量来商量去，紫胤最后道：“恶念为恶行之引，若需针锋相对，需得有善念维持。”

　　这个解决方法实在抽象，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要能有个一直引发他善念的人或物在屠苏身边，自然不需担心恶念作祟。

　　“可有好选择？”涵素问道。

　　“若说物品，能够清心静气即可，屠苏若能保持冷静，自然会压制杂念。”陵越给出建议，他沉吟一下，又道：“至于人……屠苏最近颇为亲近一个师弟，弟子觉得他或许可以。”

　　“就是师尊今日见到的少恭。”想想紫胤才出关，估计不清楚此事，陵越又补充一句。

　　紫胤微微颔首，他对少恭的第一印象还可以，看着温和有礼，性子应该不错。只是他到底没与对方接触过，便没有贸然下结论，只道：“陵越，此事便交给你，若是合适，也需得他人同意。”

　　“是，弟子这就去问问少恭的意见。”陵越躬身施礼，随即转身离开。

　　涵素眉头微皱，问道：“紫胤，此次你强行中断闭关，可有影响？”

　　“掌门放心，屠苏的事情已了，我自会重新闭关，调顺气息。”

　　“也好，幽都婆婆近日来访，希望与你一唔，你的意思呢？”

　　“当年他们率先毁约，如今又何必相见？屠苏与焚寂绝不可能交给幽都。”紫胤断然道，“掌门，剑阁需得严加看守，红玉一人不能照看全面，不如再派些弟子过去。”

　　“此事我已经吩咐下去。”

　　二人交流完毕，紫胤自去重新闭关不提，之后等幽都婆婆听说后前来找人时，却再次扑了个空。

　　少恭见事情已成定局，便准备离开天墉，在这里他也不好轻举妄动，反正看屠苏对他的感情，等以后出关后肯定会下山去找他，那就完全不必急于一时。

　　少恭是想趁着这段时间，提前布好局，如今他对这个世界还比较陌生，没有可用的人手不说，就连一些知晓的常识都有些不一样。

　　天墉城的藏经阁与剑阁连在一起，而少恭主要目的是屠苏，却不是焚寂，如此他自然不愿去附近引来怀疑。

　　不过下山后要去哪里……少恭略略思索，心中便浮现出一个名称，唇边亦随之逸出淡淡微笑。

　　少恭刚有决定，就见陵越自外而来。

　　“大师兄，屠苏他如何？那蛇血渗入体内，与原本血液混在一起，恐怕无法祛除。”少恭换了一副担忧神色。

　　“不用担心，虽然祛除不了，但压制还是可以的。我刚才给屠苏送去一块清心宝玉，他佩戴在身上，就不会轻易受到杂念影响。至于恶念，师尊、掌门与我的意思是，请你在一旁敦促他，我相信以屠苏对少恭的信任，定然能够掌握好自己。只是不知道少恭意下如何？”陵越没有讳言，说完经过后便直接询问。

　　少恭不由微怔，他完全没想到天墉城会来这么一出，本来已经打算好要下山，现在少恭却忍不住有些迟疑。

　　到底是留在屠苏身边继续影响他，还是暂时分别，先下山去布局？

　　两个决定各有各的好处，留在天墉虽可加深二人间的羁绊，但于自己所求帮助有限，反之离开天墉便是另一番局面。

　　万不能因小失大，本末倒置，少恭心念电转，最后还是有些遗憾地选择了第二项。

　　他露出歉然神色，十分诚恳道：“屠苏之事，若按大师兄所言方法施为，虽可奏效，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在下已经决定离开天墉，去寻找彻底解决之道，所以……”

　　“我明白，少恭能有此意，也是一心为屠苏打算，你们二人相识虽然不久，却感情莫逆，实在让人惊叹。”

　　“缘分有时候便是如此奇妙，初来天墉时在下也从未想过，竟会结识屠苏。”少恭微微一笑，又道：“现在他的情况尚算可控，若我能早一日寻得治本之法，他也能早一日除去隐患。更何况论起信任，大师兄与屠苏自幼长大，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又何须舍近求远？”

　　“天墉城上上下下的事情还需我操心，能够陪着屠苏的时间并不长。”陵越微微摇头，正色道：“既然少恭心意已决，我自然不会不允，只是你离开之前，可要去向屠苏告别？”

　　“大师兄好意，少恭心领，若是可以，那便明日前去辞行罢。”

　　“那好，我这就去禀明掌门，明日辰时你来后山。”

　　目送陵越离去，少恭心思有些不定。刚开始他是准备给屠苏留封信即可，没想到陵越会提出辞行，他也就顺口应下了。

　　回想这些天的经历，真是精彩有之、悠闲有之，少恭竟然升起半分眷恋来，倒真是难得。他笑了笑，想着明日的见面，忽然动念，准备给屠苏送一份小礼物，权且当做是临别赠礼。

　　次日一早，少恭整理好物品，便提前在后山等陵越前来。

　　辰时还未到，陵越就匆匆而至，他对少恭点点头，掐指打出一连串法诀，将设下的封印暂时解开。

　　“昨日他煞气忽然发作，导致封印被激活，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少恭你进去吧，只是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出来。”

　　“还要多谢大师兄。”少恭抱拳施礼以示感激，他已经换回杏黄色的长袍，长袖飘拂间摩挲过腰间配饰，几乎让人听到清脆鸣响。

　　君子如玉如英，大概说的便是少恭这样的人罢！屠苏能有如此好友，也算有幸。

　　陵越心中赞叹，随后回去复命，封印不需要他再施法，一个时辰后会重新恢复半激活状态，阻止外人进入。方才约定的时间不过是怕封印恢复后，屠苏再次发作煞气，导致二人都被关在洞中而已。

　　山洞道路并不算长，大概走了十数步，少恭便觉眼前豁然开朗，已然进入一间石室之中。

　　屠苏正盘膝打坐，眉宇间那道细长印记仍未消退，看来昨天煞气发作的甚为厉害。听到脚步声传来，屠苏睁开眼，正见到少恭站在面前，却丝毫不惊讶，只静静道：“师兄说你今日会来辞行。”

　　“正是。”

　　“是为了我？”

　　少恭点头，确实是为了你，除了告诉陵越的理由外，在下还需要提前去布局，日后才方便引你入彀，这个暂时就不能告知于你了~

　　屠苏沉默下来，这一次少恭没有与自己说起死回生药、也没有提巽芳，可最终，他仍然是要走，为何不能留下来，留在天墉城不好吗？

　　这般想着，黑气渐渐又自屠苏体内散出。

　　少恭不由惊讶，他再次抬步，走到对方半尺远的地方才停下，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屠苏忽地自地上跃起，强行将少恭揽住。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少恭唇边含笑，屠苏对自己的执念果真是异常之大呢~上次自己没来得及研究，这一次可要把握住良机。不如先确定一下，煞气状态下的屠苏有无神智，既然能够问出疑惑，那就是可以思索了？还是因为他现在并未完全被控制？

　　“屠苏何必明知故问，大师兄已经告知于你，在下此去是为了寻找解决你身上隐患的方法。”少恭一边回答，一边敏锐注意到，对方这一次用的力道并不太大，也就比普通人重上一分罢了。

　　“那个不重要。”

　　“哦？屠苏以为何事重要？”

　　“……”

　　少恭见对方不说话，不由眯起眼，是太过艰涩的问题无法思索，还是不愿意说出口？他盯着屠苏的双眼，鲜红的色泽仿佛是流动的血，泛着莹莹的光，瑰丽极了。

　　眼神比以往冷酷，也没了呆呆的感觉，深沉犹如漩涡，却并不显得无神，只偶尔间闪过的杀意告诉少恭，现在的屠苏有多么危险。

　　危险到使他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那有力的跃动刺激着少恭，让他带着说不出的喜悦——那是已经许久都未曾体验到的，真正活着的感觉。

　　屠苏，真是每一时每一刻，你都能带给在下惊喜呢~

　　少恭挑了挑眉，笑道：“你就这样一直抱着我？”

　　“……我不想你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屠苏何必做小儿女情态？此次分别，日后有缘仍会相见。在下还有一物要送，这般姿势可没办法拿出予你。”

　　屠苏眼中的红芒闪了闪，微微黯淡下来，似乎是主人心情愉悦，对煞气有了“良好”促进作用。

　　少恭旋即被放开，他自袖中取出一只镂空铜球，里面用暗红色的纱袋装了些东西，看不分明，但屠苏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味。

　　心神瞬间一清，屠苏只觉似是有一股雪水从头顶天灵直灌而下，顺着脊椎向下蔓延，随后散入四肢百骸，那股凉意在周身盘旋，久久不散。

　　少恭见状，立刻道：“还不速速压制煞气？”

　　屠苏闻言闭目，待他再睁开双眼时，就连眉心印记也已经掩去。

　　“它是什么？”

　　“这要多谢陵越大师兄的提醒，只要屠苏能稳定心绪，自可安然无恙。在下这枚药囊虽然不比清心宝玉贵重，但效果却还不错。平日携带就好，若有情况便闻上一闻，再严重的话就直接捏碎，那时候气味会浓郁大约三倍。”

　　“让少恭费心了。”屠苏接过药囊，忽然发现这东西的外壳与雷火弹一模一样，恐怕是少恭将其中火药取了出来，之后放入特制的药材。

　　“不算费心，这东西的效用大概能持续三个月，倒时候便是无用之物了，若非药材处理有些不同寻常，在下还可将法子交给屠苏。”

　　屠苏点点头，将药囊收好，少恭分明是过谦，清心宝玉只能涤清杂念，但对煞气可没有半点作用。他既然能从煞气中恢复过来，这药囊绝对功不可没。

　　少恭送了礼物，随即不在犹豫，向屠苏辞行，屠苏注视着他渐渐走远，忽然轻声道：“少恭，我们一会儿见。”

　　这句话少恭其实是听见了的，他心中泛起不妙之感，等他下山后刚被雷严带着青玉坛弟子堵上，身后传来的话音就让他了然之余也无奈至极。

　　“青玉坛，你们来找少恭做什么？”屠苏换了一身装束，正抱臂立在一棵树下，他瞥一眼少恭，目中带着跃跃喜色。

　　真是……少恭有点无言，对方果然用行动将那句“我和你一起走”贯彻到底。

　　雷严见到屠苏也是吃了一惊，他没说什么，只对少恭淡淡道：“寂桐已经在青玉坛做客，少恭若是思念故人，不妨随我们一同回去。”

　　“劳烦雷掌门如此费心，在下又岂能推拒？”不说这邀请正中下怀，少恭暗自将“寂桐”二字琢磨三遍，决定顺水推舟，不过要去青玉坛，那屠苏？他回头看过去，少年人淡定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少恭突然有点头疼，因为有他之前下的暗手，雷严身上的气息分明告诉他，那日幻境中的鬼面人就是此人。

　　屠苏要去青玉坛，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少恭可不想被青玉坛渔翁得利，但对方心意已决，既然胆敢逃出天墉，看来是别想赶他走了，而且雷严在侧虎视眈眈，屠苏一个人回去也实在让人担心。

　　考虑了半天，权衡利弊之后，少恭还是决定把屠苏一起带上，放在明面上，他还能帮忙挡住暗箭，不至于让自己的半身被人欺负。

　　下了这个决定的少恭顿觉要操的心更多了，日后前途想必一片暗淡。青玉坛、天墉城、幽都……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对付，屠苏，你可真是给在下找了一份好乐趣！

　　PS：老板你想要一个人走，可惜不可能了~下一步就去调教青玉坛那帮流氓弟子吧~#论脑残粉是如何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