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是紫云汐月,竟化作白潮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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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恭】当互换的老板遭遇二周目少侠 章二十三 逝水(下)【47】

  章二十三 逝水(下)

  2014-10-4更新

   

  ***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距离重阳节那一日又过去半个多月,琴川附近被少恭圈下的山谷丘陵几乎已被二人跑了个遍,但令人遗憾的是,仍没有寻到合适的地点。

  “今晚乃是月圆之夜,最后的那处位置留待明日再去查探罢,在下还需做些准备,以便襄助屠苏。”少恭吃过越来越美味的粥点之后,突然说道。

  屠苏正准备收拾碟碗,闻言才想起煞气之事,在琴川居住的这许多天,实在太过安逸平和,整天忙碌着一堆生活琐事,过得充实无比,他居然又将煞气忘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还忽略了什么其他的事……屠苏略微有些汗颜,他暂时停手,回忆了一番方道:“上次在山洞的时候,少恭曾说我神智仍然清醒,是与此有关?”

  “不错,那一回语焉不详,尚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少恭沉吟片刻,觉得不需要再隐瞒下去,反正他的实力对方应该知之甚深罢?因而他继续道:“屠苏煞气发作之时,在下以灵力强行压制,清心宝玉受此影响,外加药囊中药性之助,竟使得屠苏体内煞气隐隐有受控的趋势。”

  “真的?”屠苏有些惊喜,煞气难以控制,一直是他的心病之一,即使到了后期,仍然能够干扰他的神智,若非有晴雪、陵越等人在,他估计就会做下不能饶恕的错事了。

  “仅仅一次,在下亦没有十足把握,今夜不正是确认的好时机?”少恭含笑道。

  “嗯,少恭还需要准备什么?我们一起去办。”屠苏心情愉悦。

  “主要是配置药囊中的药,你身上带的那枚时效将过,不能发挥最大的功用,尚要重新制取,此外,恢复灵力的丹药也是必不可少。算起来,林林总总不下十数种,虽不一定都能用上,但准备充足,便可有备无患。”

  屠苏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碟碗收好放到厨房里,等他清洗完毕,少恭也将院子里的植物打理地差不多。

  过去他喜欢种上君影草,以凭吊往昔,如今他种下的却是一丛丛蔷薇,花朵皆是暗红色,没有其他品种,花株约有半人高,随风摇曳,别有一番风情。

  这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屠苏见那人弯着腰,细心地浇下一瓢特制的药水,脸上忽然有点发烧的感觉。不知为何,一旦想起对方曾在青玉坛说过的话,他便有种少恭正在呵护自己的错觉。

  少恭将水瓢放回原处,伸手端起一支花朵仔细端详,细长的手指触着柔嫩的花瓣,白、红相映,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屠苏差点不敢再看,但他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只得强行无视砰砰乱跳的心脏。血液加速流动,他的眸子发出浅淡的红光,在日光下微弱至极,难以让人察觉。

  “并无杂色,这几株蔷薇成长的不错,没有浪费在下辛苦配置的药水。”少恭满意说道,那药水有催生的作用,如今观其颜色,应该没有后遗症才是。

  他转过身,见屠苏颇为局促的模样,顿时有些不解。少恭拉过对方手腕,搭脉之后不由挑起眉,神情似笑非笑,只道了一个字:“嗯~?”

  尾音上挑,意味不明。

  明明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屠苏却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至极,他偏过头,佯作镇定道:“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少恭松开手,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他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温和提醒道:“屠苏心思杂乱,尚要小心……蛇血之力~呵呵~”

  那一声轻笑听来别有深意,屠苏刚欲迈步便被这句话弄得怔楞在原地,等他回过神,少恭已经走出十余步开外。

  见对方毫无停留的意思,屠苏急忙赶上,霎时间,他心有戚戚焉,上辈子他对少恭一本正经的捉弄兰生、青玉坛弟子没有半点“同情心”,现在当事人换了自己……

  为何少恭的恶趣味变本加厉了?难道是因为在他还未伪装的时候自己就贴了上去,所导致的连串反应之一?想想自天墉相见以来,对方调戏(划掉)捉弄自己的次数直线上升,屠苏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郁闷。

  ——好歹少恭不是无视我。

  转眼之间屠苏便给自己找到一个绝妙的借口,顿时心满意足,之前那点小心思完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将琴川两家药店都拜访过,少恭需要的东西方买齐全,他微微摇头,叹气道:“有些药材十分罕见,琴川纵然繁华,也难以轻易购置,看来日后出门之时,需多加留心,若是遇到稀有药材,万万不能放过。”

  又加了一个任务,屠苏却半点不觉麻烦,直接应下,像这类小事,他从不违逆少恭的意思,一切以对方为主。

  等回到欧阳府,二人便忙碌起来,分拣药材、称量轻重甚或将之磨成粉末,都是屠苏的事情;少恭则将对方备好的材料依次混合起来,以内火炼丹。

  没有丹炉就是麻烦!若是在青玉坛,起码可以节约七成以上时间。可惜这次炼制的丹药不能使用普通的丹炉,否则还能去药店借用半日。

  如果明天再寻不到合适的地方,少恭想要继续研究新药,就必须另谋他法。

  刚刚入夜,二人终于准备就绪。屠苏换上新配置的药囊,熟悉的清冷香气萦绕在鼻端,让他脑中思绪顿时一清,甚至连身体都觉得凉飕飕的。

  要不要再加件衣服?屠苏十分认真的考虑。

  “如何?在下特意加重了一味药材的分量。”见他上下搓动手臂,还忍耐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少恭饶有兴致的问道。

  “感觉……很清醒,少恭加了什么?”考虑到今早才被戏弄过,屠苏斟酌一下用词,方回答道。

  “平常之物,薄荷而已。”不过它与其他药材混合,难免产生些新的作用~少恭暗自忖道,面上却说:“如此,你我可以专心压制煞气。”

  这么一解释,屠苏“恍然”。

  之前那次发作,少恭与屠苏都是措手不及,应对难免狼狈。吃了一次教训,少恭自然不想再分神去压制蛇血的功效。看今早屠苏的状态,分明是大受影响,他便用了点手段,好让对方不得不“清心寡欲”一段时间。

  这话说起来不太光彩,少恭便含糊其词,估计屠苏也不太清楚其中“含义”,只大概明白是那人做了点手脚的缘故。

   

  屠苏盘膝坐在床上,凝神调息。

  此刻正值休憩时分,四下里安静以极,只有几点梆子声不知隔着多少条街道,遥遥传来。

  因时辰还未到,少恭没有立刻来到屠苏身边。

  他负手站在窗前,抬头望向夜空,那片一直横在天际的轻云终于袅袅飘走,露出一轮皎皎孤月。

  银辉顷刻间便洒满人间,衬着秋风飒飒,难免带了三分萧瑟寂寥之意。

  星空亘古长存,未有丝毫不同,可到底不是一个世界了,除却那半分魂魄的牵引之力仍在,几乎没有任何地方能带给少恭熟悉感。

  不过是睁眼闭眼的功夫,沧海已化作桑田,纵然少恭经历过漫长岁月,悠悠千载时光早已让他看惯风流变化,仍免不了心有隔阂。

  一夕之间,似是而非。

  尽管人、物、地的名称相同,却只能更加明确的告诉他,眼前这一切究竟有多么荒谬!

  呵~什么都变了,只有我被遗留下来,仿佛流落于时间罅隙,再寻不到出路……

  少恭微微一笑,他转身看向屠苏,目光柔软下来:幸而还有这另一半,即使永无归途,也有一人能够相伴执手,日后,当不会寂寞了罢?

  有时候他也奇怪为何什么都已改变,他与屠苏的之间的吸引却没有丝毫变化?但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少恭置诸脑后,因为探究它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清楚屠苏于他是不同的,不就可以了么?

  未来之事,谁都不能确定,唯一能够做的不过是尽心竭力,让自己过得开心快活,待有一天走到旅途终点,回首往事,无愧无悔,即便马上就要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也能轻轻道一句:此生足矣。

  少恭收回飘远的思绪,决定不再放任自己的贪心,他将之认真收好,挂在屠苏的心上。

  ——若你砸碎了它,束缚也会随之消解,屠苏,在下和你便做个默契地约定罢!

  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却已然实质存在,只等有心人去发现。

  真是期待你察觉到的那一天~

  少恭吐出心底郁气,彻底放松下来。他关上窗户,将那轮孤月遮挡在外,少了秋夜寒风,室内很快变得温暖如春。

  时间差不多了。

  黑红色的不详气息已经悄悄蔓延开来,屠苏紧紧闭上双目,正全力与之相抗。

  按照少恭的吩咐,清心宝玉被他握在手中,而药囊则置于胸前,以便其气味能够被顺利嗅到。

  少恭点燃屋角处的沉水香,此香经过他调配之后,安神静心的能力大大提高,当然,平日使用的时候要小心睡过去。

  其他药品则被放在床前的小凳上,少恭查看一番,发现无有缺漏之后,方在屠苏身边坐下。

  双手分别相贴在一起,那枚宝玉正位于二人灵力交汇之地,随着一黄、一红两道力量注入,它在煞气的作用下,开始泛起蒙蒙青光。

  少恭阖上眼,如上次一般调动灵力,准备借着良机,继续帮助屠苏驯服煞气。

  刚一接触,他便敏锐察觉到,比之先前,那股似要灭绝一切的力量已经消弱了些许,虽然还不明显,但总算有了征兆。

  过程顺利自不必多说,一直过了子时,煞气渐渐消退,少恭方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猜测应该没有谬误,这方法确实可以渐渐制服煞气,只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按照现在的进度,大概要七八年才能让其完全为屠苏所用。

  屠苏周身气息恢复平稳,他睁开眼正看到那人拧眉苦思,不由忐忑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效果?”

  少恭摇摇头,温声道:“效果确实是有,不过费时颇长,至少需要坚持五年以上,才能让煞气不再为祸,若想将之完全控制,则需要的时间更为漫长。”

  屠苏一喜之下,却又沉默下来。

  “况且……许多事情初次进展顺利,之后很可能停滞不前,像煞气这类天地戾气,实在不能小觑。”少恭将担忧说出。

  还有一句,他没有说,那便是封印的问题。屠苏的灵魂乃是人、仙各半,彼此能相安无事,维系屠苏性命,也不过是因为封印之力罢了。但封印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旦时间久了,魂魄之间不再稳定,很可能带来更多的问题。

  思及此处,少恭忽然发现自己对于屠苏体内的封印关注太少,仅仅检查过两次,完全无法把握其力量的流逝速度。

  过去他恨不得封印下一刻就被解开,哪里有闲心关心这个?如今却不同,封印之事成了一个极大的疏忽之处,少恭当下决定,以后必须定期检查,以确保屠苏灵魂无恙。

  他考虑完毕,正欲说话,抬眼便见屠苏缄默不言的样子,与平素不一样,神情冷淡中分明带着几分黯然。

  是为了煞气之事?

  少恭温声安慰,屠苏摇摇头否认了那人的猜测,欲言又止。

  就在刚刚,他想到了一件异常重要之事。

  屠苏凝神盯着少恭,在对方不解住口时,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那人,力度大的似乎要将他揉进身体之内。下巴搁在肩窝处,面庞相触在一起,温暖的感觉传递给彼此,屠苏却觉心中难过更甚。

  少恭吓了一跳,对方纵然言语主动,但行为向来谨慎,从不做失礼之举,今次为何……?他暗自升起不妙预感,可屠苏一言不发,完全不说到底发生何事。

  这般拥着过去许久,屠苏终于收摄心情,他正想做出无事的样子,少恭见状,面上笑意倏地消失,冷冷道:“原因?在下要听真话。”

  “……”屠苏心乱如麻,没有开口。

  少恭等了片刻,终于按耐不住焦急之意,他站起身,丢下一句话道:“既然无话可说,那便——”一拂衣袖,少恭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

  “不要走。”屠苏的语气说不出的低落,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但少恭只觉被他一把揪住心房,再难以迈步。

  屠苏重复一遍,又道:“不要走。”

  少恭转过身,看着对方面上神情,带着几不可察的迷茫与哀伤,似是遇到极大的麻烦。他心中一软,不由弯下腰,额头相贴,鼻尖相触,气息交融在一起,极为温柔地道:“也罢,在下不逼你,等屠苏想说的时候再说罢!”

  屠苏怔怔点头,那人趁着这个时机,抽出衣袖,却仍是离开了。

  他瘫坐在床上,再次想起那个早便忘到脑后的事情——他的性命是师尊耗损修为维系下来的,就算解决了煞气,又有什么用?

  和少恭在一起的日子太过美好,他竟然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若不是早上有所察觉,刚刚还想不起来。

  屠苏伸手摸上胸口,那里并非撕裂一般的疼痛,却绵绵不断,几乎让人窒息。他大口喘息,猛地从那股压抑情绪中挣脱出来,脑中已是半分睡意皆无。

  忍不住站起身,屠苏走到门口,忽见少恭停驻在不远处,那人如今早一般轻轻抚摸着蔷薇花花瓣,情人耳语似的低喃道:“时如逝水,永不回头,莫要让自己后悔当初的选择。这朵花开的不好,谢了罢!”

  这两句话屠苏听的真切,也不知那人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他听。

  少恭没有回头,手中用力,一朵蔷薇飘然碎裂,随着他离开,溅落一地乱红。

  明月清光直直垂落,将一切照的分明。

  屠苏心中骤然一痛,剧烈无比,仿佛是自己的心被捏碎一般。

  ——世间……真的没有两全之法么?

  ——不,还不到最后关头,我……决不能放弃!我想要一直陪着少恭,至少……不能比他先死,留他一个人孤独。

  纵然命如蜉蝣,朝生暮死,也仍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期盼彼此相伴的日子能更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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