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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三 收之桑榆（下）

　　2014-11-13更新

　　 

　　***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蛟仙瘫倒在水晶石板上，恶狠狠地盯着少恭，眼珠暴凸，似乎下一刻就要从眼眶中挣出。他面色潮红，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都不能如愿。

　　之前的那方棋盘已经破碎成无数块，散乱在地上，黑灰的颜色黯淡无光。

　　屠苏回过神，有些不解，说实话，对于幻境他绝不陌生，可是如今次这般奇幻诡谲的遭遇，却是仅此一次！甚至到脱困而出，他仍是迷糊不已，对其中关键之处懵懵懂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恭，他是怎么回事？”摇摇头甩掉困惑，屠苏的目光落在蛟仙身上，又添一分不解。

　　“他么，失去控制法阵的枢纽，阵法的束缚之力便再无法消弱。”少恭语声温和，接着道：“你我二人本不是此阵针对之人，少却蛟仙控制，一切异状自然会消失不见。”

　　屠苏恍然大悟，他的灵力运转如意，确实不是昏迷前的状况。

　　蛟仙的喘息声渐渐低弱，真是很久很久没有再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制之力了，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适应。他冷冷一笑，缓缓自地上站起，虽然膝盖一直在打着颤，却仍是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有倒下。

　　少恭的目光里露出一丝赞许，有如此毅力，怪不得能做到这一步！只可惜……他颇为惋惜地摇摇头，找到屠苏和自己的头上，最好的情况就是一死罢？

　　“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还有你，我明明封印了你的记忆，为什么会和他联手？”后一句是对屠苏所言。

　　二人互视一眼，蛟仙提出的两点也是他们各自疑惑的地方。

　　看出少恭的意思，屠苏率先开口道：“我在昏迷之前，让自己强行记住了一件事，必须相信拥有这个气味的人。”

　　他取出那瓶药，淡淡的香味与少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时事情紧急，他一直挂念的就是少恭的精神问题，又担心昏迷之后身体失去控制，被蛟仙利用，所以下意识就将它刻印在精神中，以防意外发生。

　　——对屠苏来说，因煞气失控已经是家常便饭，采取措施、避免危害发生几乎是本能反应。而这刻印之法……听着高大上，实际上就是增强潜意识，将记忆的权利暂时交给身体。

　　这也是他上辈子跌跌撞撞“研究”出的玩意，但根据亲身经历……貌似只会对熟人起作用。

　　以前是晴雪，现在是少恭，所以它的有效性……实在不能保证。

　　屠苏解释完，看向那人。

　　少恭微微一笑，终于明白此中缘由，他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对于蛟仙也多了几分耐心，不再急着下手。

　　尝试着和屠苏沟通之后，少恭便不明意味地看着蛟仙，竟真的如对方所愿，详细解释起来：“初始，你明知我二人来者不善，却以言语相激，使得在下与屠苏入水，这就是一处异常。常人遇到此事，盛怒之下可不会立即离开，尤其是……在下二人并未露出任何厉害手段，蛟仙身为仙人，何以不战而逃？”

　　“那是我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蛟仙不愿承认，辩解道。

　　“就当是这样罢，再说第二处。”少恭从善如流，继续道：“第二处就是宫殿名称，无论命名为何，总要有其含义，哪怕是临时起意，也是名出有因。如青赤宫这样，以毫无干系的颜色来命名，不是很奇怪么？”

　　“哼，你这是牵强附会，我只是很喜欢这两种颜色，所以才拿来命名。”

　　少恭微笑道：“这不恰好证明‘名出有因’的道理？因为你喜欢。”

　　蛟仙冷哼不语，一时哑口无言。

　　屠苏睁大双眼，在宫殿门口的时候，他是见少恭望着门匾发呆，但从未想过，能得出这个结论！想想自己还在和鱼儿玩闹，他不由汗颜不已。

　　“之后，在下看到‘赤龙镇魂柱’，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那名字中的赤会否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妖？如此便能够对上，因为蛟仙的原身便是一条青蛟罢？”

　　蛟仙一惊，神色中便露出些许端倪。

　　“再后来，在下于棋盘上看到‘鹊桥似局，佳期如梦；青赤长在，莫失莫忘’十六个字，关于青、赤意指为何，便再无疑惑。”少恭说到这里，微微一叹，语气颇为感慨：“以棋局作为相会之所，留下一线生机，你的妻子聪明伶俐，当的起‘佳人’二字。”

　　“少恭，他的妻子……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屠苏忍不住插口道。

　　“是，也是在棋局中见到她，我才真正确定，这局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少恭轻轻颔首，之前他虽然猜测出棋局的要点所在，却对蛟仙的用意一直不能明了。

　　“你继续说，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发现棋盘与镇压之阵的关系。”蛟仙压下心底怨恨，强自镇定道。

　　少恭轻笑一声，眯起眼道：“棋局幻境有个至为明显的漏洞，那便是规则之力。幻境真实无比，让人难辨真假，可为何下棋的规则却如此简单粗暴？在下曾庆幸它没有形成独立的世界，可后来再想，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可能。”

　　“它最初或许真的是一个独立的‘棋局幻界’，可后来，因为某些不可抗力，不得不将生成的规则之力用于其他地方，比如说……对抗那些‘人族’。”

　　蛟仙身体一僵，好容易才将情绪稳住。

　　屠苏努力转动大脑，另辟蹊径，总算理解了少恭的话：“我明白了，蛟仙既然是水族，棋盘也是他的，那规则之力对付的敌人，就是人族了！可是……人族就是白子，不还在棋局之中么？为何会是敌人？”

　　“因为白子……就是镇压着蛟仙的仙神之力，对么？”少恭语气笃定。

　　蛟仙一言不发。

　　“你故意将战斗设定为‘肉搏’，便是不想灵力气息泄露，引起别人的警觉罢？可惜，仓促为之，难免疏漏，既然幻境之中没有灵力一说，那人族特有的避水之物又是从何得来？至少，在下从未听过，没有灵气也能够生出这般效用的奇珍异果。”

　　少恭没有说，他以棋局显露出的规则进行推导时，得出的结论与事实显著不符，这也是他怀疑黑白子力量来源的原因之一。

　　蛟仙听到此处，眉宇间露出一丝懊恼，这还真是百密一疏！

　　“再说时间，在破局之初，轮转变幻极为迅捷，绝不拖延，可到了中原腹地，一连半月过去，都未有丝毫可供破局的情景出现，在下不得不多想一些。”直到屠苏出现，少恭才恍然大悟。

　　“……那通缉令也是你故意的？”

　　“试验一下身份的效用，当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段时间，在下亦得到不少收获。”少恭温和道，便如他之前考虑的，屠苏既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要么是蛟仙出了昏招，要么是他另有所图！

　　而蛟仙又能图谋什么呢？联想到前后变化，少恭最终想到的便是时间。

　　他向来不会低估他人，因此少恭决定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看一看这蛟仙到底意欲何为！

　　“青赤宫里，八方晶柱俱在，偏偏少了中央的‘赤龙镇魂柱’，与之相对的，却多出一名红衣女子……还有屠苏进入棋局的原因，什么意识之说，皆是假话！在下并非蠢人，又怎会猜测不到？那赤龙镇魂柱……便是你的妻子所化罢？”

　　这就解释了为何屠苏距离棋局颇远，仍能入局的原因，因为镇魂柱本身就是棋局的“额外部分”！

　　而在棋局被毁后，镇魂柱独立存在，屠苏经过这段变化，消失又出现，自然而然地便脱出冰蚕丝的束缚。

　　“……！”蛟仙震惊不已，他楞了半天，方哈哈大笑道：“不错，你真的是个聪明人，而且聪明绝顶，可惜，得意过头，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就给赤华陪葬吧！”说完，他狠狠一跺脚，用尽全身力气，冲向大殿穹顶。

　　少恭一挥袍袖，地上的冰蚕丝直射而上，牢牢缠住蛟仙的脚踝，将他重重拖回地面。

　　与此同时，屠苏抱住少恭一个翻身，便落在镇魂柱的旁边，差不多紧紧贴上。几乎是下一刻，整个大殿雷光闪动，一共八道儿臂粗细的神雷自八方闪现而出，分化联结，密密如蛛网一般将殿内空间覆盖的严严实实！

　　少恭眼疾手快，他用力一拉冰蚕丝，那蛟仙便凌空打个转，急速飞来，跌落在脚前。

　　镇魂柱所在的地方乃是阵法核心，在神雷被激发的时候，这里是唯一的安全区域。而背靠着镇魂柱，少恭只觉一道异样感觉自身体深处升起，难道……？！

　　若真是如此，倒是极好之事了！不过这神雷威力巨大，根本不是蛟仙可以抵御的，仅用来对付他，未免小题大做了罢？

　　少恭沉吟不语，心念电转，霎时间想到不少疑点。

　　屠苏在一旁站定，心中惊讶不已。

　　早在开始说话的时候，少恭便已让他做好准备，但屠苏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面！爆鸣声不住炸响，强光满室游走，眼睛和耳朵都受到极大摧残。他张口说了一句话，却发现连自己都无法听清，只能在心里唤道：少恭。

　　——屠苏。

　　听到回话，纵然如今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屠苏也安心极了。他想了想，觉得时灵时不灵的灵犀之术不太保险，便拉过少恭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慢慢写下一行字。

　　少恭有些不解，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心上，默默读道：下、次、不、要、冒、险？

　　他不由轻轻一笑，也拉过屠苏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一行字。

　　屠苏一怔，跟着重复道：一、起、就、不、算？

　　这意思是……！

　　他抬眼望去，正见少恭偏过头，在满室雷霆地忽明忽暗中含笑相望，屠苏豁然开朗，彻底明白自己的意义所在，他重重点头，跟着微笑起来。

　　——一直以来，身边的人几乎没有疏漏的地方，实力高深又算无遗策，这让他经常怀疑自己：究竟可不可以帮到少恭？

　　但现在，屠苏不必忧虑了。

　　就像是手掌的两面，或许手指只能弯曲向里，但又有谁能否认手背的作用呢？他们是一体的，缺一不可，纠结谁更有价值，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

　　趴在地上的蛟仙，望着仍在室内肆虐不休的雷光，神情中流露出深切的怨恨之意，可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想再多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直到过去半刻钟，殿内才恢复正常。

　　在发现幻境中的青赤宫独独没有赤龙镇魂柱的时候，少恭便敏锐猜到，那静静沉睡的红衣女子恐怕就是蛟仙能够借用法阵之力的关键！否则以对方表现出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隐居在雾灵山涧的高人么，哪里有半点被关押的迹象？

　　少恭想到了茶小乖，看来那人的情报也不是完全不准。

　　蛟仙低低一笑，声音沙哑，他重新开口道：“你们想要的材料，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威胁？”少恭玩味道，心中愠怒。

　　“不，我只是想讲一个故事罢了。”蛟仙淡淡道，形势如此，再难挽回。他知道这一点，心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反而涌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感：“很久很久了，我不想忘记，所以想讲给你们听。”

　　少恭盯着他半晌，终于道：“在下和屠苏洗耳恭听。”对方的遭遇他大概猜到一些，与自己的经历很有些相似之处，或许便是因为这一点，少恭怜悯心起，决定给蛟仙一个讲述的机会。

　　——何况，关于那件事，他还需要蛟仙的“故事”来做确定。

　　谨慎起见，少恭没有松开冰蚕丝的束缚，省的蛟仙又打什么歪主意，虽然不会奏效，解决起来也颇为麻烦。

　　蛟仙没有立即开口，他挣扎着爬到一边，在棋盘碎片里翻找半天后，将拿到的两块石头拼合在一起，顿时，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红鲤鱼出现在上面。

　　少恭拂去灰尘，与屠苏一起坐下，估计故事会很长，正可以休息、探查两不误，看一看这镇魂柱真正镇压的到底是何物！

　　蛟仙捧着碎石，陷入沉思之中。

　　屠苏盯着那石块上的图案，脱口道：“是那条鱼？”在进入青赤宫前，他在结界外曾碰到一条一模一样的鱼。

　　蛟仙闻言，抬目望他一眼，冷笑道：“正是，不然你怎么会轻易中招，被缚在镇魂柱上？这雾灵山涧中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生物。”

　　屠苏有点郁闷，怪不得那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来不及！“痛定思痛”的少年人决定，以后再也不乱碰不知名的东西了！哪怕是对方撞上来，也必须要躲开！

　　少恭轻咳一声，示意蛟仙不要转移话题。

　　蛟仙知道这两人之间感情很深，否则他也不会冀望于用屠苏去干扰对方的思绪，好拖延过最后的时间，结果……已经出来了，少恭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屠苏的反应也出乎他意料，他们不仅没有中招，反而顺藤摸瓜一路找到青赤宫来。

　　现在考虑这些已经迟了，蛟仙拉回思绪，将过去之事娓娓道来。

 　　

　　在东海深处，有一只青蛟，或许是血脉稀薄的缘故，无论他如何修炼，也难以突破成龙。渴望得到同族的承认，青蛟急切之下，起了歪念。

　　他希望通过吞噬其他带有神龙血脉的生物，来增长自己的实力，于是在寻找猎物的过程中，青蛟发现了一只红色龙鲤。

　　鲤鱼跃龙门即可化龙，更何况是龙鲤，它们身上的血脉比青蛟要纯粹得多，可还不等青蛟下手，那只龙鲤反而主动游了过来，傻傻地问：“要和我一起玩吗？”

　　也就是这句话，让青蛟心中一动：这是他第一次接到这般友好的邀请。

　　于是他没有立刻吃掉这只龙鲤。

　　一念动而意难平，终至情愫渐生，万劫不复！

　　龙鲤化龙，引发元气剧变，更是吸引到天界的注意，不久之后，竟然派遣天兵将龙鲤捉拿，活生生铸成一根镇魂龙柱！妻子被杀，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青蛟如何能甘心，可他的实力连妻子都比不上，又哪里反抗得了？

　　与八方晶柱一起被扔在雾灵山涧，那位负责此事的仙人仿佛丢垃圾一般“赐予”他最低级的仙人身份，并冷冰冰地警告道：“若不想镇魂柱被毁，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而与此同时，万念俱灰地青蛟发现了一个秘密，妻子之前赠给他的棋局幻界中竟然含有一丝元神！

　　或许可以复活她？！青蛟大喜过望，紧紧捉住这一线希望。

　　这千年来，他凭借着与镇魂柱同出一源的元神，成功削弱镇压之力的束缚，方能在雾灵山涧内自由行走。随后，蛟仙又将这股力量引入棋局，凭借棋盘本身的规则之力，让双方化成黑白双子，以为限制和抵御。

　　这也是棋局从“界”降为“境”的原因。

　　之后，青蛟在水底建起一座与过去一模一样的青赤宫，又在水边立下石亭，摆设棋局，以蛟仙显灵之名引诱凡人甚至修道中人来此下棋。

　　可想而知，那些冀望碰到仙缘的人全部殒命，他们的随身物品皆被蛟仙取走，灵魂亦被束缚在棋盘之中，逐渐耗去以增强黑子的力量。到了现在，有那丝元神的帮助，白子少去镇魂柱的支持，一旦“死去”就会被转化，此消彼长之下，实力几乎被完全压制。

　　可无论蛟仙如何努力，都还差那么一点点，以至于无法彻底击溃白子！而且，消失的人太多，已经没有人再敢来雾灵山涧冒险，他无法离开，又等了近百年，才等到屠苏与少恭二人。

　　蛟仙喜出望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完成最后的步骤，只可惜乐极生悲，这一次……等来的是两个煞星，他过去的努力被彻底葬送。

　　屠苏沉默不语，心生慨叹，他的目光转向少恭，心中庆幸：还好，这一次，不会再走上歧途。

　　少恭似有所感，递给屠苏一个温和的眼神，旋即站起身，淡淡道：“既已说完，那便告诉在下，材料在何处？”

　　蛟仙目光闪动，一时没有开口，反正左右是死，他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少恭眯起眼，天界的异常反应以及自己的探查，已经帮让确定了猜想。

　　——不如再陪对方一程，算是对自己之前“承诺”的践行。

　　思及此处，他没有动用暴力手段，只微笑道：“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在下有一枚仙丹，可以让人心愿得偿，比方说……与你的妻子相会——”

　　“这不可能！她连最后一丝元神都被你毁去，生生世世……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蛟仙怒道，没有听完就将少恭的话打断。

　　少恭不加解释，只摊开手掌，一枚丹药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滴溜溜地在掌心滚动。

　　“……梦魂丹？！你怎么会有？”

　　“如何？”

　　“……”蛟仙面色变幻不停，终于舍弃不掉诱惑，同意交换。

　　屠苏觉得有点不对劲，以他对少恭的了解，对方不会是这么好心的人吧？正想着，少恭看了过来，柔声道：“闭上眼。”

　　嗯？这吩咐有点莫名其妙，屠苏虽然照做，心里却止不住地好奇。

　　耳旁仍能听到声音，簌簌不绝，仿佛是树木抽枝的声音，但这声音……能被人听到？况且身处水底，又哪里来的大树。屠苏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可当少恭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忍不住吃了一惊。

　　眼前……真的有一棵大树！

　　银灰色的树干上有些残留的布片，屠苏还眼尖地发现，那和树枝紧紧绞缠在一起而无法拆下的正是冰蚕丝，他指着它们，讶异道：“……是蛟仙？”

　　少恭点点头，有些着迷地看着大树，没想到改良过的梦魂丹会有这般效力，可以催生出不完全的梦魂树……可惜，当美梦脱落，剩下的便是噩梦了罢？呵呵，在下“说”过会让你痛不欲生，虽然结果有些偏差，亦不算是食言罢？

　　正想着，一枚果实坠落，发出梦幻炫目的迷离光芒，屠苏与少恭恰好在它的笼罩范围下，一时间仿佛进入另一人的记忆中一般，看到许多甜蜜往事。

　　对这些影像毫无兴趣，少恭拉着屠苏躲开继续坠下的果实，微笑道：“蛟仙所求，在下已经如愿，冰蚕丝是拿不走了，当务之急是取走其他所需材料以及……”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边，愉悦道：“镇魂柱。”

　　——镇魂柱，镇抚魂灵，虽不能治本，却也可以稍做缓解，让灵魂之力的流逝速度大大降低。

　　这……才是此次行动最大的收获！

　　当然，还需费一翻手脚，否则地下的东西，会带来很多麻烦。